刚才周正磊还说他是被骗了呢,现在自己倒出了不少钱跟对方买东西。 这反转太快,任胡昌华脑子转得灵,也愣了阵才回过神:“小易师父,您看这刚才我们说话被打断了,我可绝对不是不相信您的啊……” 易连城轻轻点了点头:“你不用说,我知道了。要我出手帮你施诊一次也可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您说,您说!” “我们这批药茶虽然有人定了,但是道观里还有下一批药茶要卖的。 你说你在贸易销售这一块有一点门路是不是真的?那能不能帮我们找找路子,把下一批药茶给销出去? 你放心,我知道这生意上的事,成与不成都不是我们能完全控制得了的,你只要帮我们在中间牵个线搭个桥,找找买家就行。” 这事儿还不简单? 胡昌华说在羊城有门路还真不是吹的,做了这么些年贸易,确实也有几个老客户了。 虽然不是做茶叶生意的,但是贸易公司嘛,有钱赚还管是什么生意? 不违法犯罪就行了。 胡昌华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行,要销售出去我不敢打包票,帮你们在中间牵线搭桥肯定没问题。” 等易连城诊完脉开完方子,时间已经到中午了。 戚半荣叫了周正磊去餐车用饭,胡章华等着火车靠站了,也站了起来:“在这站停靠有5分钟呢,我下去买点东西吃。” 田家斌看了眼车窗外面,听着那一声比一声响亮的“盒饭”、“茶叶蛋”叫卖声,咽了咽口水,从行李包里翻出了三包方便面,又把搪瓷缸子给取了下来。 热水瓶里没热水了,田家斌拎着热水瓶打算去前面打水,被安立东先叫住了:“这会儿上下车的人多,等火车开了再去。” 田家斌“哦”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见戚半荣那几个人还不见人影儿,忍不住挨到安立东身边: “东子哥,那本书……不是临出发前,你让小易刚做的吗?” 易连城问安立东在竹筒上用哪种字体写的时候,安立东就留了心,问她有没有办法做旧一本书。 易连城调配那种药水是信手拈来,就照着安立东的话默写了那本《千金方》,然后把整书做旧。 本来只是想着用来当装b道具的,没想到遇上个戚半荣,壕气地出手把那本书买了过去…… 餐车里,周正磊一边吃着味道实在不敢恭维的饭菜,一边疑惑地发问: “荣叔,那本《千金方》是多久的老物件?” 戚半荣按了按半点不离身的皮包,夹了一筷子肉丝丢进嘴里: “这书上的字,看字体老劲庄严,骨力和缓而行笔缜密。能写出这么一笔好隶书的我只想到一人——” 周正磊差点打掉筷子:“唐代的史侍御史惟则?写《大智禅师碑》的那个?” 史惟则是唐朝著名书法家,殿中侍御史集贤直学士,与韩择木、蔡有邻、李潮四人称唐世分隶名家。 史惟则留下的传世书法,最有名的就是《大智禅师碑》,此外还有《墨池编》、《书史会要》、《集古录》等等。 “如果真是史惟则,那就是有一千多年了啊!荣叔,可是我没有听说他还写过《千金方》这么一本书啊?” “传世有名大多是碑文,药王孙思邈比史惟则早七八十年,史惟则写《千金方》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这字……” 宋陈思在《书小史》里,称史惟则的隶书“迫近钟书,发笔方广,字形俊美亦为时重。” 戚半荣怎么看怎么觉得像。 如果真是,那500块钱就买发了,如果不是…… 卧铺车厢里头,田家斌按了按藏在内衣口袋里的那500块钱,有些心虚:“要是他们发现那本书不是……” 安立东失笑:“不是什么?我们说了它是什么吗?” 戚半荣明显是做收藏行当的,这一行当进什么货全靠自己掌眼,一旦出手,那就落定,不退不赔。 他和易连城又没说那本《千金方》是那什么史侍御的真迹,只是说是道观的一本旧书,戚半荣自己认错了,还能怪得了别人? 更何况,戚半荣也不是什么才出江湖的菜鸟。 安立东也看出来了,这老头子应该是之前早就瞄上易连城手里那本书了。 怕他们抬价,不好直通通地说买下来,这才故意先买了两筒绞股蓝药茶拉关系,然后顺水推舟地绕到那本书上,用个便宜的价格把那本书拿下来。 这书是安立东临出发前,让易连城做的一本装b工具,在他看来,就是字儿写得真漂亮,但是真没想过把这书当古物卖出去。 戚半荣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想买这本书,安立东随口就说了那个价。 戚半荣当时应该是犹豫了,心里有点不太拿得准,没想到那时易连城正好在玩簪子。 金丝楠木的老木簪子,一下子加重了戚半荣心里的砝码,才让他决定用500块钱拿下那本书。 书要是真的,那他肯定能赚几番回来,就是走眼了,五百块对他来说,也亏不到哪儿去。 田家斌搔了搔头:“咦……说得也是哦。小易,要不然回头你再搞几本出来,反正你的字写得那么好!” 易连城横了他一眼:“呸,这是老安让我做来当幌子的,我才勉为其难,我可不是专业做假的。 方便面你还冲不冲,我都快饿死了。” 田家斌哈哈笑,拿着搪瓷缸和方便面跑了。 等他一走,安立东摸了摸下巴,压低了声音:“你整个人都假的,还说不是专业做假?” “你说说,我哪儿假了?” 易连城凤眼圆睁,胸脯一挺,大有预备发威的架势。 “脸上不是在做假?”安立东打量了她一眼,视线没好意思在她绝无硅胶的胸前多停留,“还有,你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