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房门外又站了几个房客过来,安立东一脸无辜地摊摊手,走过去一把将卫生间的门给扭开了,然后才弯腰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一件件掸了灰穿到了身上。 卫生间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门一看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里面就挂了块帕子,别说人了,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安建军鼻青脸肿地瞪着安立东:“你把那破鞋藏哪儿去了!” “二堂哥,你别随口污蔑人家女孩子的名声转移大家的注意!” 安立东穿好了衣服,把掉在窗户下面地面上的那根细竹竿捡了起来,“你偷偷拨开我窗户,拿细竹竿挑我的衣服,我还以为是进了贼——” 捉奸捉双,没捉到双,那算怎么回事儿?房间里的这情形,倒更像是进了贼! 该不会是偷东西不成,想着反打一耙吧…… 见大家都怀疑地看向自己,安建军也急了:“我刚才在外面听得真真的,两个人就是在乱搞,床板都弄得吱嘎吱嘎响——” “你那脑子成天都想些什么去了!”安立东一脸不可理解地皱眉盯着安建军,“我是有些认床睡不着,又懒得爬起来,就在床上做俯卧撑。 刚才房间也没开灯,黑漆麻搭的,你顶多也就看了个影儿,居然还能想到那儿去,二堂哥你也实在太能想了!” 脑子里成天想着那些龌龊事的人,看别人才老觉得别人在做龌龊事…… 围观的几个房客都鄙夷地看向安建军。 安建军顿时急了:“他真的是跟那个姓易的在乱搞——” “姓易的?安建军你是在说我?” 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大家都纷纷转身看了过去。 “麻烦让让,谢谢。”戴着口罩的易连城正好分开人群走进了208房间,二话不说,先给安建军甩了一个大耳括子,“你们当初不肯拿钱出来还我也就算了,你还到处污蔑我的名声? 我乱搞?行,我们现在就去派出所报案找人来查查,到底是我在乱搞,还是你偷东西被捉了个现形,故意污蔑我和安立东同志的名声!” 安建军被个女孩子劈了一耳光,冲上前就要动拳头,却被安立东眼明手快地一把将他给按住了:“你冲女人动什么拳头!” 住在206单间的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干部,一脸不悦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无凭无据的,你张口就说人家一个年轻女孩子在乱搞,人家扇你一个耳光都是少的!” “她就是个破鞋——”被安立东手下骤然加大的力度给箍得生疼,偏偏硬是挣不脱,安建军气得想暴跳,“你们别以为骗过了治安联防队就能骗过我,你们两个就是对狗男女——” “你说谁是破鞋!”易连城气得眼泪汪汪的,转头看向那名帮她说话的女干部,“姐姐,麻烦你帮我做个证,我现在就带你去我房间里去查,看看这个王八蛋刚才喊捉奸到底是怎么回事!” 查什么?当然是查被窝有没有温度了。 男同志不好进去,就站在外面看着,女同志却是好去查的。 眼镜姐姐跟着易连城走进207房间,把手伸进被窝里摸了摸,又掀开被子看了看,冷笑了一声走了回来: “你跑到208房间来捉奸,还跟这位男同志扭打了起来,人家小妹子可是一直睡在207房间里,被窝里一片都是温的!被子我都掀开看了,里面可没有放热水袋!” 如果易连城真的跟208房间的男同志乱搞,她207房间里的被窝怎么可能还留的有体温? 如果说是208房间的男同志跑到207房间里乱搞,那他又怎么可能会在208房间跟人打起来? 这事儿完全就说不过去嘛,大家又不是傻子可以被糊弄! 不用女干部再说什么,旁边就有房客先开了口:“我看根本就是这个人瞧着他堂弟身上带的钱了,所以半夜里想摸过来偷钱,被发现了又故意乱喊,好混淆大家的视线!”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还是自己的堂弟呢……” “现在这些人啊,不要脸得很,就是捡着窝边草啃,欺负窝边草老实!” 大半夜的这么一闹,把旁边民贸局的保卫科给闹起来了。 商贸招待所就是民贸局下面的企业,出了事保卫科当然要管了。 一看是之前治安联防队查过的208、207房间,保卫科的同志记着郜队长说这事是有人诬陷,上来后也没作声,就站在后面按兵不动。 等听清了来龙去脉,保卫科的两位同志这才走上前:“我们是民贸局保卫科的,这事儿我们来处理。” 捉奸不成,反而被当成了贼,安建军心里发慌了:“同志,我真不是贼,我没偷东西啊,我就是来捉奸的!” 都说家丑不外扬,就算真有什么,在外面一家子亲戚谁不是帮着遮着掩着的? 这个当堂哥的倒好,大半夜地跑过来捉堂弟的奸,还吼得一幢楼都知道了,又不是睡的他的婆娘,就这么窝里斗,还真是个好亲戚! 自家亲戚都恨不得拼命踩的,这种人能有什么好德行? 安建军说的话,保卫科的两位同志是半点都不相信,上前押着他就往楼下走: “偷不偷的,不是你空口说没偷就没偷的,有什么我们自然会查清楚,不会冤枉你的!” 转头又看向安立东,“还有这位同志,麻烦你跟我们一起下去问清下情况。” 安立东连连点头,回手拉了门,跟围过来的一众房客们先道了声歉:“真是对不住了,闹的这事儿影响大家休息了。” 这年头干部们的素质还是蛮不错的,正义感也强,最初进了房间、帮着安立东摁人的209和210那两位房客也跟着走了过去: “我们是最先进了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