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立东手里的砍刀差点就劈到自己的脚,回头狠狠瞪了田家斌一眼,恨不得喷他一脸盐汽水:“斌子你别乱说,我真没有——”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一分钟前田家斌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挺委屈的,一分钟后听到安立东说出“我没有”这三个字,莫名竟觉得有些喜感和痛快: “东子哥你放心,不管你怎么牲口,我都会在我妈面前给你保密的!” 瞧着田家斌那一脸八卦的样,安立东已经懒得吐槽了:“得,你爱咋滴咋滴吧,反正我是清者自清。” 田家斌还兴致勃勃地想多套些话出来呢,没想到安立东不接招,转身又去砍草了。 田家斌也连忙跟了过去:“东子哥,你跟我多说说嘛……哎我说你这心态,怎么快跟我爸一样稳得发闷了……东子哥?东子哥……” 上辈子,田家斌的腿被打残以后,就此消沉了下去,而现在,小伙子还是那么朝气勃勃的,让人一眼看去,就忍不住想感慨一声青春真好…… 安立东头都快被田家斌给吵炸了,又是高兴又是好气地威胁了一句:“再嚷嚷,南下的时候我就不带你一起了!” 田家斌立马不敢追问了,小眼神眨巴得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别别,东子哥,我不说了,真不说了,都说好了带我一起走的,你可千万不能变心抛下我!” “你当老子是陈世美呢!还千万不能变心!”安立东气笑得一脚踢了过去,“滚滚滚,老子不搞基!” 田家斌哈哈笑着躲远了,又好奇地问了一句:“东子哥,什么是搞鸡?” “这个……等以后再跟你解释。”安立东现在可不想打开纯情小伙子对世界新认知的大门,立即转移了话题,“走,前面可能会有野兔,我们回去拿点麻绳多下几个绳套去,我教你几个新绳套的做法。” 田家斌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屁颠屁颠地跑去跟着安立东下套子了。 套野物要看运气,有时一两天也未必就有上套的。 临到傍晚要下山之前,安立东本来是抱着走一圈看看的心态在竹林里转了转,没想到还真抓住了两只竹鼠。 竹鼠这玩意儿一般喜欢晚上出来活动,啃咬竹根或者芭茅根,今天大概是白天被安立东和田家斌在竹林弄出来的动静给吓着了,这两只打算出洞转移,没想到正撞到了安立东下的陷阱。 两只肥肥的竹鼠虽然被竹片戳伤后给绳套子套住了,这会儿都还没有死绝,被提在手上还在奋力挣扎着。 一般捉竹鼠都是喜欢用烟熏或者水灌,要不就是找到洞口上铁夹子。 田家斌没想到安立东用尖竹片和麻绳做的连环陷阱套这么好用,连忙喜滋滋地把两只竹鼠绑好: “今天晚上可以加餐了!指不定等明天早上我们再过来看的时候,又能套到几只。” 安立东把稍微小点的那只取了出来,和几棵竹笋单独放在了一边的背篓里:“那些让叔装在箩筐里带回家,这些我们下山了就给村长家送去,正好去把盖好章的承包协议取回来。” 大白天的人多眼杂,安立东在背篓里压了一背篓猪草,旁边又插了两根砍下来的竹筒,下山后堂堂皇皇地和田家斌往村长家里走。 这会儿正是大家从田里收工回家的时候,碰到有人招呼问起,安立东就老实地答一句: “金蛾嫂子说她家吹火筒烧坏了,知道我们今天上山拾掇房子,让我们帮她寻摸根合适的竹筒回来,我和斌子在山上选了两根,趁早给她送过去。” 安向红原来承包的竹林转给安立东了,找根合适的竹筒当吹火筒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举手之劳。 招呼的人本来还想问问安立东把山上那房子拾掇得怎么样了,一听这话都催促了一句: “那你们赶紧的,不然去晚了金蛾今天要做不成饭了,小心她念到你们耳朵发烫。” 话音刚落,曹金蛾就从院子里走出来:“我就说怎么我耳朵烫呢,等我看看是哪个在编排我!” 趁着大家哈哈大笑,安立东连忙招呼了一声:“金蛾嫂子,我们帮你找了两根竹筒回来,你要做吹火筒要不要得?” 曹金蛾是知道安立东昨天晚上才送了两条红塔山过来的,今天听他这么一说,立即心里有了数: “东子,那真是麻烦你了,刚刚我弟妹还说吹火筒不好使呢,来来,快进来!” 招呼了安立东和田家斌一进院子,曹金蛾反手掩了掩门,压低了声音知会了一声:“你们德胜叔在家呢,下午刚回来的。” 杨根宝听出安立东的声音,从堂屋里走出来:“是东子啊,斌子也来了,先进来坐。” 安立东把背上的背篓卸了下来,两手在背篓里一摸索,就拎了一只又肥又大的竹鼠出来,另一只手又接连抓了几棵大春笋: “今天在青龙山拾掇房子,刚好撞到这家伙,又挖了几棵笋子,给德胜叔这边送点过来。” “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快拿回去拿回去——” 杨根宝还在客气,安立东一个眼色,田家斌就把竹鼠和那几棵竹笋都拿进了灶房,还记着把那两根竹筒都搁下了: “金蛾嫂子,这些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是今天东子哥和我正好在山上弄到的,趁着东西还新鲜,你赶紧拾掇拾掇好加个菜。” 杨家虽然在村里算是条件好的,也不是天天都能吃肉,今天是杨家老三媳妇做饭,本来打算打两个鸡蛋炒韭菜,好歹也算一个荤菜的。 竹笋还可以搁个一两天,那只竹鼠受了伤,还不知道活不活得过夜,与其吃死的,还不如今天趁活的杀了炒一锅鲜的。 那只竹鼠肥肥圆圆的,打眼一估就知道大概有三四斤,除去内脏,就是干锅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