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连城凤眼晶亮,瞬间回了神采:“你放心,你这条腿才伤了不久,我能治的,内服外浴再加上我行针,保证一个月就给你治好!” 上辈子安立东有钱以后,为了这条腿,没少找过名医。 曾经有一位全国知名的老中医在诊断后说过,如果当年他是受伤后一个月之内过来找他用药,治上半年差不多还能痊愈。 现在他的腿已经伤了快半年了,易连城却说给她一个月就能治好? 是手底下有真章,还是怕他不办事,特意夸的海口? 安立东想了想又加了个砝码:“你真帮我把腿治好了,我再付你五百块钱诊金!”从皮夹子另外又取了二十块钱出来,“喏,这个是奖励你今天表现得好,给你加鸡腿儿的。” 虽然不明白加鸡腿的梗,但是能多得酬劳就是意外之喜,易连城眉眼弯弯,声音很是轻快:“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小姑娘一笑,仿佛云破日出,满园花娇,连脸上那块刺眼的红色胎记似乎都褪了颜色,赏心悦目中只让人记住了她的美。 安立东愣了愣,心情也好了起来:“你是不是要买药材?不如今天就住在这儿吧,明天一早我请俞婶子陪你一起到镇上一趟,镇上应该有药材卖。” 易连城想了想就点了头:“买到了药材,我还是住回老鸹山去。我的户籍什么时候能够……” “你今天才冒头,这事不能太急,太急了引人怀疑,等过两天我就帮你办。” 安立东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撕了一张小纸条,给易连城写了一串数字出来,是他原来军区外面一家小卖部的电话号码。 “走,你不是行李都被偷了吗?我先带你去小卖部买些东西,买完了东西你再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个电话过去,不用多说,就说……等再过几天……” 易连城认真听了,一边收好了那张小纸条,一边打量了安立东一眼。 安立东敏锐地注意到了:“刚才你那是什么眼神?” “敬佩的眼神。” 两人既然达成了协议,安立东又不打算对易连城的来历刨根问底,易连城心里就安定了,面不改色地答着话,心里却腹诽了一句: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安立东这人不仅是个狠角儿,骗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脑子也太灵活了…… 曹金蛾刚吃过中饭,正坐在小卖部抓了把瓜子闲磕着,安立东带着易连城上门了:“金蛾嫂子,买东西了。” 曹金蛾连忙把瓜子搁进兜里:“东子,要买什么?” “牙膏、牙刷、香皂、毛巾、脸盆……” 安立东念了一串出来,见曹金蛾嘴巴都张大了,无奈地苦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易连城:“不是我要买,是小易要买。小易过来的路上行李都被偷了,这些东西都得重新买过。” 曹金蛾忙不迭地去取东西,嘴里还帮着骂个不停:“哎哟,现在外面还真乱,那些背时丧了良心的,自己有手有脚不知道去老实做工,就想着这些歪门邪道…… 舍财免灾,舍财免灾,小易一个女娃儿独自出门,人没事就好……” 这位金蛾嫂子还真能说……易连城掏出安立东之前写给她的那张小纸条:“金蛾嫂子,我在你这儿打个电话,给我们道观报个平安。” 曹金蛾连忙跑过来把装电话机的匣子开了锁:“行,你打吧,长途吗?一分钟内8角钱,超过一分钟就要加收钱的。” 易连城飞快地扫了那部黑乎乎的电话机一眼,故意把注意力转在曹金蛾那边: “金蛾嫂子,毛巾别取那种粉红的,有别的颜色吗?还有脸盆……安立东,你照这个号码帮我打下电话,我去选下我要的颜色……” 见易连城把小纸条递了过来,站在货架边装着要挑选颜色,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这边,安立东一阵无语,易连城这样子,看起来像是不会打电话啊…… 1990年很多地区还没有开通数字长途通信干线,打长途电话还要话务台转拨。 今天线路倒是不忙,安立东等着转拨好了,才把一直贴在耳朵边听着的话筒递了过去:“小易,拨通了,已经在响铃了。” 易连城连忙跑过来,照着安立东刚才的样子握住了话筒。 电话铃声刚响过了两声,对方就有人接了电话:“喂,谁啊?” “黄伯吗?我是小易啊,麻烦你跟我们道观里说一声,我已经安全到村里了,电话费贵,我不多说了,挂了啊。” 不等对方说话,易连城“啪”的一声就把话筒重新放了下去,心里还在嘭嘭直跳,对方的声音清晰传进耳朵里的那种感觉太让人,嗯—— 一眼瞥见安立东正看着自己,易连城连忙掩饰地笑了笑:“还好,没超过一分钟。” 军区外的一家小卖部里,黄伯一头雾水地也挂了电话:“这是谁啊,什么小易,什么道观的,打错了吧这是,算了,反正也就是报个平安的,没什么大事,懒得管了。” 大柳村的小卖部里,曹金蛾笑眯眯地数了数又进账的一小笔钱,见又有人过来买东西了,连忙把钱先揣进了兜里。 “金蛾,给我拿包盐。哟,这还没到中午就盘账了?” “哪里,是刚才东子带那个小易过来买些东西,小易这姑娘也是倒霉,行李全被人偷了……” 曹金蛾在大喇叭,安立东也不含糊,当年安向红是怎么利用舆论对他的,现在他会一套一套原样还回来! 田老全睡醒了以后,三个大男人收拾工具就往村尾的青龙山上走。 安立东一路见着人都愁眉苦脸地挂着十分勉强的笑意招呼一声: “x叔好,x伯好……对,我们上青龙山拾掇房子去……嗯嗯,是得赶在下雨天前面,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