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叶寐的东西。”他盯着前方的路,说道。
“你是说,那只妖?”我惊了一下,“他在跟着我们?”
“目前是这样,没错。”越锦冥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用手握住了我的手,像之前那样,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手里似乎带着某种力量。
我们绕了许久,我甚至以为我们要迷路了,可是并没有,当四点多的时候,我又一次在路边看到了那块刻着“无名村”的石碑。
天已经逐渐暗了下来,我们赶到村子里,发现有大群的人在搬运道具,他们把东西装在车厢里,仿佛准备离开。
“你们在干嘛呢?”我随便拉了个人,焦急地问。
对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余老师,你没事了吧?”说话的是江岭司,他小跑着来到我面前,担忧地问我。他的视线在我身上的病服停留了片刻,皱眉道:“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他们在干嘛呢?”我看着那些人打着哈欠从我身边经过,感觉到不妙。
“导演已经宣布到此为止了,我们这是准备回去。”江岭司说。
“回去?”我的声音有些尖锐,注意到别人正盯着我,忙压低了声音,“开什么玩笑?戏还没拍完呢!”
江岭司叹了口气。。“钟导的决定,或者你可以去找他谈谈。”
“他在哪里?”
“西院,一个人抽烟呢。”
我不再犹豫,迅速朝他所说的西院赶,越锦冥过了许久才跟过来,我们一前一后,推开门进了院子。
这是一座昏暗的宅子,从我们到这里开始,钟导就住在这里了,这院子很空旷,只有中间被土砖摆好的围栏里,立着一颗老梨树,叶子飘落了一地,被风吹起,在地上沙沙作响。
我和越锦冥对视了一眼,一起冲进了房间里,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一股异香扑鼻,迎面便是钟导被五花大绑地固定在一把太师椅上。。他的嘴里塞了些棉絮,以至于整个人显得很狼狈。
“钟导!”我正欲靠近,却被越锦冥拦住了,他先我一步走到钟导面前,将他嘴巴里塞的东西全部扯了出来。
“钟导,怎么回事啊?”我来到钟导身边,帮着越锦冥把他身上捆绑复杂的绳子解开了。
“有……有鬼……”钟导惊恐地说。
“鬼?”我有点意外。下意识看向越锦冥,而他的视线则在钟导身上。
“红色的!红色的!”钟导激动地抓着衣服,拼命地扭动身子,似乎还被绑着。
“红色的……”我重复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
凤栖梧是红衣服没错,难道是他?
可是他之前明明是在跟着我们,怎么可能又在这个时候来绑架钟导呢?
如果不是他,那么又会是谁?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许多猜想,最终才想起一个人——承影!
难道他也出动了?隐匿了这么久,终于坐不住了吗?
钟导经过了一阵子的调整,终于平静了下来,我递给他一杯温水,并向他询问了具体的情形。
“我当时是在和江岭司他们谈关于解约的事,后来谈好了,他们就离开了,我只记得我在抽烟,然后就看见一团火飘了起来,我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没想到那团火是真的,之后它就引燃了我的衣服,我感觉有人砸了我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钟导描述起之前的场景,依旧是面色惨白。
火?
我注意到越锦冥听到这个字,表情有些怪异,但我并没有继续多问,而是转移了话题,“钟导,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放弃,这部戏马上就要完成了,您能再考虑一下吗?”
“唉,不是我想结束啊。实在是……这部戏有太多的意外,先是你接二连三的出事,到殷若曦的死,直到现在剧组还在出事。”钟导说着,叹了口气,“我导了三十多年的戏,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啊!”
“我知道的导演,可是我们不该因为这些事,就轻易放弃的不是吗?我们已经看到希望了。”我继续劝道。
“可是……我不能拿你们的生命来冒险啊!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已经死了两个人,有可能下一个也很快就来了,你……”
“我不怕。”我坚定地说。这句话说出口时,越锦冥看了我一眼。
“你真的不怕?”
“我不怕!”我重复了一遍。
钟导盯着我。。略作沉思……
“好,既然你不怕,那我也没理由怕,活了那么多年,我不相信我的胆子还不比你一个小姑娘。”
“谢谢导演。”我顿觉轻松了许多。
钟导摆摆手:“是我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这超乎寻常的胆识,这部戏也许就这样结束了。”
从他那里出来,越锦冥一直没有说话。他为我打开紧锁的房车,一进门便把我压到了沙发上,他甚至连门都不愿意去关。如果不是我喊了一声,也许他会就这样大敞着门直播我们的恩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