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灵力护体的顾孟幽,亦是少不了要受伤的,可她却仿若是不觉得疼痛一般,她那一双血红色的眸子里,此刻便只剩下杀戮,那三千禁卫军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养心殿,亦是染红了顾孟幽这一身雪白的嫁衣,那鲜血就如同是就如同是那幽冥深渊之中盛开的彼岸花,妖艳而又美丽。
出了那养心殿,十万驻军便又将她团团围了起来,杀戮之中,隐约听见,有人喊着。
“杀了这妖女!”
“她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了,我们这么多人肯定能杀了她!”
“我早就说过她是祸国妖女!”
“枉费陛下这般痴情,竟是瞎了眼!”
“若不是陛下早有准备,这妖女……”
……
顾孟幽笑着,将那一节节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掏出来的肠子,又一节节塞了回去,继续着杀戮……
呵!好一句祸国妖女!好一句瞎了眼!今日她顾孟幽若是不屠了这金陵城,又如何担得起这祸国妖女四个字!
忽然,顾孟幽身上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闪了一下,紧接着那一血红色的眸子,再一次变成了墨瞳,顾孟幽身上的气质一瞬间便以全然不同,一股仿若来自地狱的寒意,让周围的人不由得都怔了一怔。
紧接着众人便觉得整个大地似乎都在晃动,只见顾孟幽哼笑一声,不紧不慢的将身上的箭都拔了下来:“尔等蝼蚁,也胆敢在本君面前放肆!”
那话音落下之时,整个金陵城,但凡是有人的地方,他脚下的那片土地便瞬间成了利剑,穿透了他的心脏,无论是驻军还是城中百姓,甚至是上到百岁老人,下至刚出生的婴儿,仅仅只是一瞬间,整个金陵城除去顾孟幽,再无生人……
紧接着又是一道微弱的光,顾孟幽的眸子由原先的墨色变成了紫色,最后又变回了原色,顾孟幽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就在顾孟幽轰然倒地之时,那手中的剑迅速变成了血天莽,接住了顾孟幽。
当顾孟幽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离国的皇宫,离宫之中,顾孟幽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拄着床,有些勉强的坐了起来。
端着药碗进来的燕玖城,一进门便看到了顾孟幽,将药碗放在桌子上,这便赶忙过去给顾孟幽垫好靠背:“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打算让你入土为安了。”
顾孟幽微微皱了皱眉头,她的头好痛:“我睡了多久了?”
燕玖城故作轻松的道:“差不多有半年了吧,半年前我出了金陵城,本想一走了之,不管你了的,可是这走了一半,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仗义,便又原路返了回去,我刚到金陵城,便看到了拖着你出来的血天莽,我当时还觉得这血天莽挺仗义的,谁知道这家伙,把你交给我之后,便又变成镯子,待在你手腕上装死了。
当时整个梁国都要通缉你,可偏偏你又昏迷不醒,我又不会医术,这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把你带到小渊儿这里来的,只是可惜我不会瞬移,虽然有距离限制吧,不过就算是一天用一次,那样赶路应该也比我这样的驾着马车要快,光是在路上就走了三个多月,其实来的时候小渊儿就说了,若不是拖了那么久才医治,你应该早就醒了。”
顾孟幽只觉得脑袋似乎是被撕裂了一般,无比疼痛,可依旧单手揉着太阳穴,竭尽全力的忍着:“那金陵城如何了?”
燕玖城看着顾孟幽的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放心吧,金陵城半年前就被你给屠城了,三千禁卫军,十万驻军,乃至于金陵城三十余万百姓,无一生还,你虽是受了重伤,昏迷了半年,不过却也不算是亏本,你先把药喝了,然后乖乖的睡一觉,头就没有那么痛了。”燕玖城说着将桌子上的药端了起来,细心的放在嘴边吹了一吹,打算像往常那般给顾孟幽喂药。
顾孟幽仅仅只是看了燕玖城一眼,便从燕玖城的手上拿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放到了桌子上:“那阅文川呢?还有金陵城百姓如何死的,我有些短片了。”
燕玖城看着顾孟幽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是一个很不幸的消息,阅文川还活着,而且不过是短短半年的时间,就把金陵城修葺的差不多了,其实要是说起来,我也挺诧异的,小渊儿说,你之所以会昏迷不醒,除了你那让人抛开的肚子,漏出来的半截肠子,还有你身上无数的箭伤,
其实最致命的是,你的灵力消耗过大,身体不堪重负,可奇怪的是,当时你明明是中了毒,失了灵力的,原本我还以为那金陵城的事是有什么高人相助,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顾孟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灵力消耗过度?她当初的确是失了灵力的,她只记得她当时手里提着剑,疯了一般,见人就杀,见人就砍,那个时候她也的确是想要让整个金陵城,乃至是整个九州给她陪葬的,可是,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确是不记得了,她只记得,最后,她好像是倒了下去,迷迷糊糊之中,她记得是血天莽接住了她:“木心。”
顾孟幽的话音刚落,那手上的镯子便化作了一道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