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剑九捂着胸口站在蔡吠紊的旁边,眼神中掠过极为阴毒之『色』,低声道:“父亲,咱们在流求逍遥自在,何必去那大宋?”
微皱着眉头的蔡吠紊微不可查地摇头,“你不懂。要是得到中原顶尖武学,为父兴许此生还可以再做突破。”
“神境?”
蔡剑九眼中『露』出极为惊诧之『色』。
“不。”
蔡吠紊道:“为父此生想要到达神境已经是不可能,但你,或者你的后代,却是有可能的。”
他这话说出来,便是连蔡剑九也是有些动心起来。
流求神境既是中原极境。只是流求大概是从未出过神境,只从中原得知过些许传闻,所以在流求,神境是真正的传说。
而在两父子对话时,赵洞庭带着洪无天四人已经接近到高台下数米处。
周遭武林盟弟子早已为几人武力所摄,不敢有任何妄动。
盟主蔡剑九在他们心中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大高手,可没瞧见,连盟主都被三两下就打得重伤吐血么?
龙『吟』声起。
不等赵洞庭开口,洪无天率先向高台上发动攻势。双掌直直向着上头拍去,便有两道无形气劲直掠向高台。
周围武林盟弟子心神摇曳。
气劲掠过高台边沿,以大理石砌筑而成的高台都蹦碎开来。碎石四溅。
“嗯?”
台上蔡吠紊、蔡剑九等寥寥数人震惊不已。
蔡吠紊慌忙拔剑,抖出数朵剑花。剑芒萦绕于剑尖上,浑身青袍鼓『荡』,脸『色』涨红,抵挡两道龙形气劲,嘴里大喝:“可恶!”
要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那也算是白活这么些年了。
武林盟仅存两个金袍长老亦是慌忙拔剑,眸光凝聚,抵挡飞溅而来的碎石。
只可怜堂堂盟主蔡剑九。
他本来就被重创,到现在伤势都还未曾压制下去,体内气脉不通,运行受阻。刚拔剑,就被碎石重重击打在胸口上。
饶是他体内还穿着金丝宝甲,却也挡不住这碎石蕴含的强大冲劲,闷哼出声,脚下连退数步,最终倒在地上,才刚刚抹去血迹不久的嘴边又再度汩出鲜血来。
“你们这是要不死不休!”
蔡吠紊脸『色』更红,连带着眼睛都变得有些血红起来,怒不可遏。
洪无天却是已经掠到台上,衣衫鼓如球,右掌夹带龙『吟』声,又是一掌向着他直直拍去。
熊野、铁离断两人亦是掠上高台,杀向两个大惊失『色』的金袍长老。
许夫人站在赵洞庭的旁边,不等周围武林盟弟子回神,身形向左蹿出数步,夺下一柄剑,便也开始虐杀起来。
刚刚平静的广场上再度混『乱』起来。
许夫人不断游走在赵洞庭身侧,剑意弥漫,愣是让得武林盟无人能接近赵洞庭三米之内。
赵洞庭之前受创未愈,又已突破上元境,嘴角含笑,并未出手。
蔡吠紊浑身上下气机流动,以剑气不断抵挡洪无天掌风。
台上飞沙走石。
本就皲裂的大理石高台更是残破不堪。
两个金袍长老不过才是上元境高手,且还不是上元境巅峰状态。越打越心惊,才不多时,就有人发出痛哼。
是和熊野交手的那个。
他被熊野『性』命相交的蛊虫给咬在脖子上,伤口上以肉眼可见速度鼓胀起来,随即流出黑血。
熊野不仅双掌阴毒,连黑『色』大氅上都布满毒灰,又兼有十余只能创伤真武境的蛊虫相助,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才数秒,这金袍长老脸『色』便微『露』出中毒的灰白之『色』。
熊野双掌上下翻飞,连行迹都难以捕捉得清楚。掌风虽不如洪无天那般声势惊人,却也是劲风凌厉。
团团灰雾爆开。
只可见那金袍长老将剑舞如银瀑,将一团团灰雾给卷散开去。
可撑不过数十秒,剑光便突然凝固了。
熊野不再理会,抽身掠向和铁离断还在搏杀的另外那个金袍长老而去。
铁离断浑身修为大多在剑上,此时手中无剑,实力的确要稍差数筹不止。虽然牢牢压制那金袍长老,但要斩杀,还得费些手脚。
中毒的金袍长老面『色』彻底灰白,眸光涣散,仰头倒地。
倒在地上的蔡剑九看到这幕,眼神慌张至极,捂着胸口蹿起身子,连忙向着后头跑去。
十余只蛊虫攀附在刚刚殒命的金袍长老身上,从他身上钻出十余个血洞,瞬间消失不见。
它们以无根水为食,却也钟爱纯粹内气。这上元境的金袍长老尸体对于它们而言,无疑是座宝库。
剩余那个金袍长老瞥见蔡剑九逃跑,老盟主蔡吠紊也没有取得半点上风不说,还微微被压制着,心里也是再没有半点胆气。
到他们这个境界,能有几人明知必死还愿继续为武林盟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