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脉中,一队声势颇为浩大的队伍,正艰难地前行着,百辆马车遇到路途险峻的地方,甚至需要借助士兵的力量才能通过。
而这些马车却也是被黑色的麻布所遮掩,外人看不出里面的物件,整个军队貌似不是为了行军打仗,更像是一群辎重兵罢了。
为首的一名将军身穿饕餮玄甲,大红色的披风随风摆动,座下踏雪乌骓时不时地打着响鼻,就像是马中王者一般,高傲地摆动着那恣意妄为的鬃毛。
只是这寂静的大山中,貌似暗藏玄机,秦夜盯着头顶上叽叽喳喳的飞鸟,却是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冷笑。
当秦夜转头盯着远处的树林中,似乎昏暗的深山老林中掠过了什么小动物,引起了灌木丛的一阵摇动,虽然可能是山中烈风的作用,却依旧让秦夜紧了紧手中的马缰。
“兄长,这树林是不是太安静了?要不要往后面撤退?”赵云冷着俏脸沉声道,似乎是怕惊动了树林中的不速之客,赵云故意压着声音。
秦夜却依旧面不改色,不同于往日,秦夜此时一身耀眼的打扮,甚至没有戴上面具走在最前面,似乎在高速别人,他就是这支队伍的主将。
“无妨,一切如旧!”秦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依旧策马走在队伍的前面。
赵云还想劝秦夜放缓马速挪到中军,抬头却看到秦夜深渊般的星眸,似乎总是那么自信,赵云便收回了自己的话,只是右手悄悄地搭在了马鞍的盾牌上。
诡异的树林中弥漫着恐怖的氛围,不仅仅是秦夜等人,就算是普通的士兵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这片树林阴沉的可怕,似乎见不到任何活物。
这样沉重的氛围一直持续了半刻钟,不少士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手上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背后甚至大汗淋淋。
虽然是半刻钟的时间,却像是过了三秋一般,冰冷的死亡感愈发浓重,不少士兵竭力的控制着自己转身的**。
树林中,满脸汗渍的麹义紧咬牙关,他知道几万人部队再怎么隐藏,到了近在咫尺的距离,也是逃不过敌人眼睛的。
麹义一直在盯着走在最前面的年轻将领,那一副年轻的不像话的面容,甚至让麹义产生了动摇,自己当真是遇到了真的秦夜吗?
想到临走时沮授的嘱咐,“秦夜虽然是卫将军,却不过二十多岁,时常带着金色的面具,座下踏雪乌骓,手持錾金虎头枪!”
麹义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又照着手中的画像仔细盯了许久,确定是秦夜无疑,深吸了口凉气,终于打算放手一搏。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两方似乎感受到了敌人的杀气,只是心照不宣的僵持下去,所有的士兵都屏住了呼吸,似乎在等着敌军冲锋的信号。
满脸郑重的麹义举起大手,正打算挥斥方遒将敌人一举拿下,却不料眼前突然一黑,黑点在眼瞳中迅速地变大,一道凌冽的劲风扑面而来!
“将军!”
副将下意识的举刀相迎,却奈何箭矢的速度太快,寒光闪过,只留下了半截白色的箭羽在空中飞舞,眼睁睁地看着箭头没入血光中。
“啊啊!”
幽静的山林中突然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麹义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布满血渍的右眼,颤抖地箭杆似乎还在摇晃,若不是副将的长刀卸了一部分力量,恐怕麹义早就断了气。
“放箭!”
冰冷的声音从赵云口中喊出,紧张地幽州将士一把掀开马车上的麻布,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反倒是一罐罐的火油和长箭。
早已蓄势待发的冀州将士,没有等来自己主将的一声令下,反倒是迎来了敌军的火箭,似乎操练了千百遍般,点火射箭的动作一气呵成。
因为紧张而射偏的火箭,霍然引起了树林中的星星之火,偶尔一些倒霉鬼被箭雨射中,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起来。
突如其来的火箭直接打懵了冀州士兵,麹义听到了身边的哀嚎声,自己眼中更是钻心的痛,灼热的痛感撕心裂肺。
“啊,该死!”麹义突然仰天怒吼,狰狞的表情愈发疯狂起来,右手紧紧地握着断箭,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一杆带血的断箭被硬生生地扯了出来。
似乎还带出了一片血肉,麹义看得清楚,分明是自己的眼珠子挂在箭头上,狂暴的愤怒冲上心头,似乎这血海深仇要将他彻底的燃烧起来。
“该死,都愣着干什么?快给老子放箭!”麹义望着那手持画弓的少年将军,正一脸笑意的盯着自己,麹义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摔在地上狠狠地践踏。
身边的冀州士兵目睹了这血腥的一面,正处在深深地恐惧中,又看到面目狰狞的麹义疯了一般咆哮,吓得赶紧移开视线,生怕早上的吃食全部吐出来。
然而还未等到冀州士兵发起反攻,却见一罐一罐的火油扑面而来,幽州将士不要命的将火油扔进树林中,本来稀稀疏疏的火苗,瞬间成了恐怖的火海地狱。
无数的冀州士兵,还未反应过来敌军在扔什么东西,身边却突然大火四起,炙热的温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