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秦夜习惯性的紧了紧身上的被褥,才惊觉昨夜的事情,转头望向床榻上的昭姬,却觉得一切都是黄粱一梦,若是有一天梦醒了,不知是喜是悲?
秦夜缓缓地走到床榻前,诺大的床被下遮掩着昭姬修长的身躯,似乎还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仅仅露出眉眼的面颊笑若桃花。
秦夜想了很多,这个女子就是自己以后名义上的妻子了吗?他不知道昭姬是不是还在怨恨自己,如果没有遇到他,昭姬的人生又会不一样许多吧。
他知道自己的说辞很难有说服力,难道会有人相信他从是从后世过来,预知天下大事吗?也许在昭姬的心理,他秦夜就是十恶不赦的诸侯。
每每想到历史上昭姬那悲惨的经历,秦夜就觉得自己心如刀割,他问自己为何会这样,也许不仅仅是怀着愧疚之情吧。
秦夜深吸了口气,缓缓地靠近那微动的睫毛,宛若水上蜻蜓般灵动可爱,似乎现在的昭姬才更加接近人间,而不是那一尘不染的仙子。
也许只有这个时候,秦夜才会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是虚无缥缈的,她躺在自己房中的床榻上安然的姿态,让秦夜有了切切实实的感触,这个历史上有名的才女,不是南柯一梦!
秦夜想到那莫须有的经历,终究还是怜惜不已,喃喃道:“昨日种种,皆成今我,切莫思量,更莫哀,从今往后,朝夕有我,可兑佳人一生无恙!”
轻轻地捻好被角,秦夜才转身离去不再回头,也许你嫁给我只是无奈之举,你却不知是我改变了一个悲剧的诞生,而这个悲剧便是与你有关。
秦夜不想再解释什么,也许昭姬会怨恨他,甚至会觉得秦夜毁了她的一生,但秦夜都不愿解释,他愿意接受所有坏人的角色,花开之间,一面为魔一面为佛,是佛是魔谁又说得清楚?
数个时辰后,蔡琰被房外的阳光所惊醒,恍然醒悟过来,空荡的房间内除了自己空无一人,地上的被褥早已收拾起来,若不是眼前燃烧一半的残烛,蔡琰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没有叫醒自己就先走了吗?若不是喜欢昭姬,又为何大费周折如此?”蔡琰自言自语的问道,她一直以为秦夜是为了自己的美色而不择手段,但如今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蔡琰本以为,自己应该庆幸至少几个月内不用见到秦夜了,只是到了此刻,空荡荡的房间似乎昭示着她的心事,蔡琰不由得问自己,什么时候庆幸变成了这种内心空虚的感觉?
而此时,秦夜早已率领两万大军踏上了遥远的征途,此一去不知是何年何夕再能回来,前途是凶是恶无法预料。
从先前的种种情报来看,秦夜知道自己是小看了东汉的凶险,不同于小说里的剧情,貌似这才是真正的历史,曹操没有发矫诏也没有自立,而是投靠在张邈手下。
秦夜一路查探也没有了解到刘备三人的下落,袁绍与王匡屯兵河内,张杨亦率数千人投靠;张邈、刘岱、桥瑁、袁遗与鲍信屯兵酸枣,袁术屯兵鲁阳,孙坚从长沙赶往与袁术会合;孔伷屯兵颍川;馥则留在邺城,给与联军军粮。
十几路诸侯陆续赶往司隶洛阳周围,但并没有像历史中那般汇聚在一处,反而将洛阳东南西面围了个水泄不通,当然也根本没有什么虎牢关大战。
月余时间后,秦夜等人不紧不慢的绕过了冀北从并州而入司隶,一路南下势如破竹屯兵平皋,孙坚则屡败董卓大军进驻梁县。
秦夜则不由得暗道这个孙坚当真是勇猛的很,董卓与其纠缠数月却拿他没有办法,反观诸侯联军十几万人在酸枣整日饮酒作乐,丝毫没有作为。
同月董卓女婿牛辅领兵三万被白波军所败,一时间董卓忧心忡忡,若是白波军切断了函谷关这条后路,董卓就只能死守洛阳了。
而董胖子明显没有享受够这样**的日子,在与谋士商量后决定迁都,董卓以车驾先送献帝西迁。
又以步兵、骑兵逼徙洛阳数百万人到长安,百姓被人踩死、被马踏死、饥饿而死、遭抢劫而被杀的堆满道路。
董卓则留在洛阳毕圭苑,下令捉拿富翁,以罪名将他们杀害,没收财产,死者不计其数。又派吕布掘开先帝帝陵及公卿以下的冢墓,没收内里的珍宝。
由于董卓兵力的收缩,秦夜也察觉到了迁都的嗅觉,在诸侯联军浑浑噩噩的时候,秦夜已经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洛阳周围,与此同时,孙坚也大破徐荣大军直入洛阳。
等到秦夜率军到达洛阳周边之时,早已变成了一片火海,董卓放火烧了洛阳宫庙、官府、居家,洛阳二百里内,建筑物全毁,鸡犬不留。
当昔日繁华的都城变成人间地狱,秦夜难得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想当日初到洛阳之时,声色犬马,洛阳牡丹花满天,是何等风采?
到头来所有的繁华与盛世,都抵不过这一把冲天的大火,滔天火焰烧尽了大汉最后一丝气运,也烧尽了无数人的侥幸,最终化作一捧黄土可歌可泣也。
洛阳大火四起,百里之外也看得清清楚楚,诸侯联军一时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