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一响,面前的绢布被抽去,露出里面的谜题。
柔嘉一眼扫去,便在自己会的谜题下写出答案。
专与人作对——传。
直上浮云间——去。
……
每答对一题,旁边站着的人便对举起这案几所属的旗子,竹台下站着人,别能向上爬一步,如此一开始倒是显现不出什么差距。
直到二十题后,便显出差距来了。
一开始众人也许都选择的是易答之题,自然到了最后,就有些慢了。
自小生在富贵家,时常出入享荣华.万岁也曾传圣旨,代代儿孙做探花。
这个对柔嘉而言倒是稍微想一想还能想出来,是个蜂蜜.
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谜底是个日字。
其余的对柔嘉便有些难度了。
她看了看竹台,见她虽然是在五人之前,却旁边还有一人与季皓轩同在一台阶之上。虽然这彩灯可有可无,却,这灯是保哥儿要的,且有时她和季皓轩两个人一同为保哥儿努力的,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是以,她聚精会神的想着,对她而言难得不是字谜,难得是典故和典籍。这些她都不怎么熟悉。
终于她只剩最后一个灯谜。
左边不出头,右边不出头,不是不出头,就是不出头。
咬着笔杆子思考了一会儿,写下一个林字。
果见旁边的小厮举起旗子,与此同时,最左边的旗子也举了起来,相差无几的时间。
季皓轩立马攀上去,那边小厮看到旗子举起来,自然也爬上去。
两人都快,小厮一看季皓轩要碰到了彩灯,便伸手去拉扯他……
两人顿时打成一团。
季皓轩心中是有着别样想法的,这可是他为了自己儿子,自己女人还在下面看着了,怎么能输。他又是个练家子,这小厮也是有些底子的却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手抓着小厮的肩膀,一手扶着竹竿,另外一只脚抬脚踹过去,那小厮顿时身形一晃,却因着季皓轩抓着他肩膀倒是没有倒,不过季皓轩肩膀一松,他就疼的不行了,哪里还能去抢东西。
季皓轩一手提着灯笼,另外一只手一弹自己的衣袍,姿态优雅的从竹台上滑下来,顿时惹的众人一盏拍掌。
他落在保哥儿和柔嘉面前。
柔嘉看他满头大汗,拿着娟帕给他擦汗,问道:“可有事儿?”
季皓轩一脸自得,“爷是什么人,这点儿事儿能拦住爷。”
店家过来,宣布这彩灯是柔嘉他们所得,保哥儿欢喜的很,提着彩灯,却因着彩灯太重,只好由德安拿着,他在一旁看着,有了彩灯便不愿意让季皓轩抱着了,只让德安抱着。
季皓轩倒是不在意,只走到柔嘉旁边,似是不经意之间便牵着柔嘉的手,柔嘉手微微一顿,然后紧紧握住他的。
两人宽大的袖子交缠在一起,遮挡住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若是不仔细去瞧,这夜幕下是瞧不见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的。
一路游玩,两人之间也是亲密的很了。
买了吃的,喂了保哥儿后,便是你喂了我一口,我喂了你一口。
这副模样,瞧得后面的芍药和德安两个愈发欢喜了,德安哄了哄保哥儿,便上前对着季皓轩道:“爷,哥儿看着有些累了,奴才带着他回去歇着吧!”
柔嘉转过头一看,果然见保哥儿两眼眯着,玩儿了一天了,自然是累了,她点头,刚要说一同回去的,却见季皓轩的手微微用力握住她的,然后道:“你们回吧!好生伺候。”
“是。”
再无下人跟着,也无孩子。
两人行走之间越发没有了顾及。
来到一处开阔之地,见天上飘着许多的孔明灯,季皓轩来了兴致,便去买了一个,学着别人两人提笔在孔明灯上写下各自的心愿。
季皓轩写完,把灯递给柔嘉。柔嘉却道:“你我夫妻一体,你的心愿便是我的心愿。我不必再写了。”他一听,两眼放光,满心欢喜,只去空旷的地方,点了灯,看着等缓缓升起。
两人隔着灯光而望,柔嘉看着季皓轩在孔明灯上写的是: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难得,他居然会写这样的诗词。
如此美景之下,如此情景之中,柔嘉看着这漫天的孔明灯,又看看四周也有些恩爱的夫妻,或是羞涩的情人再此放灯,而他们与这些人并无一点儿不同。
她靠近季皓轩一步,轻声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这样的景色太诱人,让人的眼,人的心,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季皓轩牵着柔嘉的手,与她一同抬头看着两人一同放的孔明灯,“嘉嘉,我错了。”
在这一片灯光下,这一片人声喧哗下,他就这么平常的开口认错。“我也错了。”
如今,谁对谁错,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此时,两人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