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星图抿唇,“看来他们父女关系融洽,感情相当不错。”
“是的,使女非常孝顺,对主子是言听计从,无论主子让使女做什么,使女向来不敢忤逆。”
“那么,使臣与其子蒙利关系如何?与叶海将军关系又如何?”
然而,知无不言的两人,竟突然变成了哑巴,面对龙星图凌厉的目光,两人用力吞咽唾沫,支支吾吾,“小人不太清楚,只知道少爷和主子偶有争吵,主子还打过少爷一记耳光,少爷因此离家出走,在外面呆了好几个月才回家。至于叶海将军,倒是与主子交好,未曾听说有何过节。”
龙星图诧异,“他们父子争吵所谓何事?”
“好像……”蒙六儿内心一番挣扎,才小声说:“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少爷喜欢,但主子不允。”
“哪个女人?”
“小人只听少爷叫过一次,是……是惜绒?对,就是叫惜绒,但是姓什么,小人便真的不知道了。”
“惜绒!”龙星图咀嚼了几遍,“是个好名字,听起来应该是个美丽女子。她也是番邦人氏吗?”
蒙阔摇头,“不知。但小人觉得,应该是我们番邦人,因为少爷从未踏足过中原,怎会结识番邦以外的女子呢?”
龙星图蹙眉:“可有人见过惜绒姑娘?”
蒙六儿同样摇头,“小人们没有见过,旁人便不知道了。”
龙星图颔首,想了想,抛出下一个问题:“好。我且问你,使女为使臣诵经祝祷时,蒙少爷身在何处?蒙少爷与使女之间的感情如何?”
“少爷好酒,我们在下人房时听到服侍少爷的蒙江说,少爷晚膳多喝了几杯,生怕误了晚上的杂技表演,着急准备醒酒汤呢。少爷和使女兄妹情深,使女在大乘寺修佛,少爷经常去探望,关系挺融洽的。”
“蒙少爷和使女是一母同胞吗?”
“不是。少爷是嫡子,使女是主子外室所生,因为背负使女的使命,一出生便被送到了大乘寺,长到十二岁,才踏出寺庙,世人得已一见真容。”
龙星图拿出白玉簪,递到二人面前,“你们可识得此物?”
二人摇头,异口同声:“小人未曾见过。”
“行,你们先下去,有需要时我再传你们问话。”
“是!”
龙星图又唤来国宾馆的五个下人,细审之下,都有案发时不在场的证明,且言辞一致,皆称蒙坚晚膳后便将他们遣散,不准他们靠近卧房,谁也不曾再见过蒙坚。
“龙师爷,下一步可有打算?”大理寺卿询问道。
龙星图拿出掌事呈上来的蓝皮书册,一页页翻阅,“蒙坚自从住进国宾馆后,并未与外人相见,起居亦是正常,看不出疑点,除了每日泡一次温泉之外,再无特殊之事。这样吧,我们去汤池一探,兴许会留下线索。”
蒙坚卧房有一道暗门,直通露天汤池的侧门,几人穿过通道,眼前豁然一亮,但见天圆地方池热气蒸腾,温泉玉水清澈,四周奇石嶙峋,煞是一处绝佳休养之所。
只不过,地上虽无明显血迹,空气里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儿!
三人立刻分散勘查,终于在三尺高度,用石块修造的石渠四周发现端倪,未曾清洗干净的血渍,斑斑点点,甚是不少,追溯源头,一路延伸到汤池石边,而叠放的石头缝隙内,一只遗落的墨蓝色香囊,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龙星图弯腰捡起香囊,但见正面绣着一尾灵动的鲤鱼,背面却绣着一只家雀,她打开系带,犹自吃了一惊,里面所装之物并非安神驱虫的药物,而是晒干的蝎子、蛇、蜈蚣、壁虎、蟾蜍!
“怎会在香囊里装这些玩意儿?”张良目露惊恐,脚步虚退。
大理寺卿亦感疑惑,“这是使臣之物,还是凶手落下的?正常人不会做这种香囊的。”
龙星图道:“端看香囊所用布料,应是出自富庶之家,可绣工却是平平,有些不合常理。而内藏之物,于其主人来说,应是常见,且并不为惧,否则不会贴身携带,这倒让我想起那条蝰蛇,兴许它们属于同一个主人!”
“有道理!”张良立刻附议。
“看来这里便是死者遇害的案发现场了。”龙星图一边丈量血液喷洒长度与宽度,一边无奈轻叹:“可惜凶手取汤池水清洗毁掉了现场,只留下这丁点儿蛛丝马迹。”
大理寺卿道:“想必是凶手杀人之后,意图灭迹,却太过惊慌而未曾清理彻底。”
“所以既是不幸,又是万幸。”龙星图朝四周观望,吩咐道:“再找找看,有没有其它线索。”
可惜三人掘地三尺,也未曾发现第二条线索。
龙星图在心中梳理了一番案情后,说道:“如今杀人凶器没必要再寻,但死者遇害时所穿衣服,却是必须要找到的。凶手扔掉或者藏起衣服,一来是憎恶死者,给予死者的惩罚,二来不排除想掩盖自己身份的可能。兴许我们找到衣服,便能找到证明凶手身份的线索!”
“龙师爷,依照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