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子,还活着,他妈的,谁说老子死了?!”
声音不算太大,可在众人耳中宛如天籁,蛟龙军没了可以重建,可甘宁没了,那蛟龙军就真的没了。
微微抖动了一下背上插着的箭矢,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钻心而来“我说,那啥,你们要不要先帮老子把箭拔出来?”
“快快!快去搭把手!”
甘宁毕竟是蛟龙上将军,到他这个级别,盔甲的制式和普通将领大不相同,尤其是胸口和后背,配置了很多防护措施,从最表面的鱼鳞纹到内衬的软甲,都充满了匠作坊的精心设计。
是以,最后弓箭落下来,虽然扎透了铠甲,但也只是对甘宁造成一些皮外伤而已。
不过因为箭头还是扎进肉里,本就浑身乏力的甘宁,一时半会还真的不敢乱动。
“兴霸,还能骑马吧?”
看着甘宁一步一咧嘴的样子,赵云有些焦虑,担心他没法骑马。
“一点小伤而已,只是背上黏糊糊的,骑马不是问题,苏飞怎么样?”
“应该是力竭晕过去了”
这种时候,还在关心别人,果然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
“白马义从,将兄弟们带上马,我们向南撤”
柴荣很郁闷,那公孙康怎么如此轻易的就把白马义从放了过来,现在他手里全是步兵,如何敌得过赵云的精锐骑兵。
考虑再三,柴荣没有让辽东军过于顽强的抵抗,此次作战襄平拿回来了,也重创了蛟龙军,还有一点,那就是知道了征东军的声东击西,这'西'到底在哪里。
故而,柴荣放任了白马义从的离去,徒增伤亡的事,他是绝不会去做的。
“来人,快马告知阳仪,对征东军进行拦截,另外找个人把这里的情况告知公孙将军”
柴荣把一切事宜都安排得井然有序,有条不紊,在他看来在合适的地方,用合适的人,这才是名将所为。
白马义从来得快,去得更快,转眼功夫,就带着蛟龙军脱离了襄平战场。
这个时候,廖化和吴班才鼓足了勇气过来请罪,甘宁表示这并不是他们的错,相反他们做的很对。
实际上,廖化和吴班没有回援,除了一些自私的想法之外,他们也的确是在实行甘宁的命令,还真没理由给他们定罪。
再行了一段,便是房县,还真如甘宁猜测的那样,这里驻扎着一支辽东人马,不过公孙康布置之前,并没想到,会有征东军的骑兵来救援,故而驻守在此的辽东军只能跟在白马义从身后吃灰。
“廖化,发信号!”
“喏”
甘宁没有把船停在渔村里,而是更远离海岸线的地方,一来不想让人发现怪异,二来也可以保证退路的安全。
“将军,前方突然发出了征东军的信号弹”
“看到了,让大家再加把劲,别让征东军逃了”
辽东军的海船是在'余皇'的基础上建造的。
'余皇'是春秋时期吴国水军装备的大型战船,船体宽大,船身有三层船舱,外观似楼,所以又有楼船之称,更是我国古代四大古船,沙船的前身。
只不过这时候的楼船,载重、吃水、航力都无法和真正的沙船相比,在江河中或许还能是一霸,但到了海上,仍旧还是一叶孤舟。
一个浪头打过来,阳仪慌乱中紧扶船舷,果然海里的浪要大不少呢!
阳仪强自镇静,宽慰自己,既然征东军的船能安然无恙的伫立在海上,他不相信自己的船就会是纸糊的。
可是,今天不是个出海的好日子,浪高风大,紧跟着又是一个浪头,阳仪的楼船从上至下被淋了个透。
待水潮从船上褪去之后,只见阳仪紧握着缆绳,一脸茫然的看着不远处的征东军船队。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嘁,就这种破船,也敢出海!不用管他们”
甘宁缓过劲来,看着辽东船只在海浪中摇曳,不由一脸的蔑视,大海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
但下一刻,甘宁这边也被一船多高的浪给打了个实实在在。
“将军,不对啊,今儿这浪怕是太大了,可能会起大风,万万不能出海!”
舵手是个常年在海上行驶的老船长,大风大浪见了不少,对这种天气在清楚不过,马上就会起暴风雨了!
营口地处渤海湾内,而渤海湾又是华夏的几个大海湾之一,每年从四月开始就会受海洋气流影响,这个时节是强风和强降雨的频发时节。
老船长的话给甘宁起到一定警示作用,他在这片海域呆的时间也不算短,对大海说变就变的天气,也是记忆犹新。
“那就麻烦了,子龙,我们得在这小渔村暂避一会”
赵云没在海上待太久时间,还不知道起风之后大海的恐怖,但既然甘宁这么说,他也没有理由回驳,只是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辽东船队,以及他们的来路“但愿这个天气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