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孙坚开始回忆,三日前韩当和祖茂曾来找过他,说到锦衣卫的事。 “主公,大公子这么做,似乎不太好吧,在扬州,他锦衣卫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今天还跑到我府上来,让我给赶了出去” “是啊,虽然是大公子,可锦衣卫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清楚得紧,这么做可不就是怀疑我们有什么不轨?” 韩当和祖茂是孙坚的老部下,众所皆知,锦衣卫查他们,这不就是在打孙坚的脸? 当时,孙坚还是很客气的,叫来刘晔和法正,问清楚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什么?这…”听到孙坚的问话,刘晔下意识的看向法正,以为是后者做的,可结果对方也同样很茫然。 “将军明鉴,此事,并非我等两人所做” “哦?那就很奇怪了,你们锦衣卫都被义公和大荣赶了出来,莫非是有人冒名顶替?” “这…可叫来对质” 孙坚好气又好笑的反问道“本将军说的还不够清楚?已经被义公和大荣赶了出去!” 事实上,孙坚当时还真没有相信两人的反应,认为这只是他们撇清自己的一种方式。 “说说吧,你们到底在查什么?为什么扬州突然涌入这么多锦衣卫” 两人看了看,觉得很奇怪,虽然打听到了韩当和祖茂前段时间与孙暠联系密切,但还在犹豫要不要惊动这两位大员,结果事情反倒找上门来。 ‘这是被陷害了啊’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看来孙暠已经察觉到不对,开始反击了。 “回将军,这的确不是我等所为,锦衣卫来扬州,也只是例行公事,向主公汇报信息” 这个借口,他孙坚可不信,又不是被糊弄长大的“行了,既然你们不愿说,那就由不得本将军,明天早上以前,所有锦衣卫都必须离开扬州,无论什么原因,有事让伯符直接找我” 当时孙坚没有想太多,只觉得孙策这么做,让他面子上过不去,毕竟是老爹的地盘,你小子让情报部队四处晃荡,而且还查到手下大将的家里去了,这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孙坚有什么想法。 ‘啪啪’ 到了地方翻身下马,敲了敲朱红色的大门,不一会儿,门应声而开,里面小厮看清楚来者,赶紧施礼“破虏将军” “嗯,老祖宗在家吧?” “将军来得巧了,老祖宗刚睡醒,我立刻前去通报” “有劳了” 孙坚是孙武的后人,据闻是孙武之子孙明,因功被封赏在富春,直到孙坚的父亲这一辈,终将孙氏一脉推上顶峰。 不过后来又因为孙坚经常南征北战,富春宗室不得已只好迁到曲阿。 如今孙坚已有四十,作为长辈之中,活着的也已寥寥无几,而今日所见的,正是他的叔父,行三,名孙弈。 聊了许久家常,孙坚有话不知怎么讲,眼瞅着太阳即将西下,孙弈打了个呵欠,起身推开窗户,迎来一阵凉风,感觉精神了点“文台,有话就说吧,老夫这里可都是粗茶淡饭” 孙弈还没有老糊涂,今日孙坚来得突然,又一脸的不自然,必然有事相求,只不过他是很久没和后辈聊天了,才拉着孙坚东聊西聊。 孙坚听闻之后,想了想,将在心理打过无数次腹稿的话,说出来“老祖宗,坚有一子名策,相信您应该听过” “哦,孙伯符,老夫自然知道,这小子不错,怎么了?” “坚以为有人欲害伯符” “有人要害他?你却跑到我这来说,是族里的?” “坚也只是猜测” “说说看” 孙坚的父亲名叫孙钟,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当年孙坚还很小的时候,就为十里八乡所熟知。 说起孙钟,个个都竖大拇哥儿,没有一句闲言碎语。 孙钟这一辈是五兄弟,比起孙坚这一辈来说,可谓人丁兴旺。 可兄弟五人都是老好人,个个慈眉善目,奈何不善武艺,加之祖辈积攒的财富又丰厚,为此,也被不少眼红的人所挂记。 灵帝期间,因乱民四起,早就眼馋孙氏家境的匪患一拥而入,将孙家抄了个底朝天。 那时,官府根本管不了,更没有人为他出头,孙钟几兄弟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大家子分崩离析,兄弟五人甚至还死了两个。 直到后来,由江东世家魏家和顾家所搭救,才有了孙钟赠瓜的雅称。 徜徜徉徉的向孙弈说了一通之后,老头儿颤颤巍巍的回躺进太师椅里“先辈在富春住下之后,所定的第一个规矩就是,不能同室操戈,要相濡以沫,你知道为什么吗?” “侄儿知道,正是孙氏先辈们齐心协力,团结一致,才有了当初偌大的家业” 孙弈满意的点了点头“嗯,那可还记得后面的?” “以兴旺家族为己任” “第三条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想都没想,孙坚就立马回答出剩余族规,可见族训的确是深入其骨髓。 “叔父的意思是?” “彻查,只要证据确凿,违背祖训的,重责!” 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就是孙氏的族规! 族规是用来约束和教化族人的法规,有做人原则,也有处事基准,可以说是一个家族流传百世的重要原因。 孙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因为如果要查、要处理孙暠,势必会违反族规,这与他一直以来所接受的家庭教育相违背,当然,此际他已经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孙策终于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秣陵,刘晔、法正还有方悦,出城二十里相迎。 “主公,一路辛苦了” 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孙策骑上方悦牵来的爪黄飞电“边走边说” 出城二十里,并不全是表达隆重和尊敬,几人想在路上先把这一段时间的消息告知。 “这么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