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在临淄稍微整备了下粮草,便领军继续北上,不过阵营中还多了一个人。 杨延嗣,被孙策大手一挥,让其提前从预备役里毕业。 这可是莫大的荣誉,预备役成立以来,他是第一个提前毕业的,此刻正欢欣的听从着兄长们的建议。 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从理论跨度到实践,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在杨延嗣加入后,青州军俨然成了杨家军,除了周瑜这个统领以外,说得出名号的都是杨家子弟,包括一些基层,也是从杨家侍卫队里选出来的。 袁谭南下,把队伍布置在乐陵,阳信一带。 岳飞没办法,只能将队伍一分为二,王训和鲁肃、徐盛守般县,自己则驻扎在厌次。 周瑜抵达西平昌的当日,便邀岳飞来商议军情。 袁谭所部共计五万人马,大将高览,韩猛等人领两万屯兵乐陵。 而袁谭则率领郭援,韩莒子,邓升,严敞等诸人攻伐厌次县城。 至于青州方面,鲁肃有郡兵五千,加上背嵬军,青州军各一万,合计二万五千人。 “…袁谭不足为虑,所虑者乃高览和郭援,此两人用兵颇有章法,非等闲可破” 岳飞与王训已经和袁谭多次交手,虽然他们兵精将勇,奈何冀州一直不是孙策的主攻方向,得不到资源上的扶持。 最能说明这个问题的例子,便是到目前为止,背嵬军连油弹罐都未配置。 “不知鹏举可有什么打算?” 岳飞长期和敌军打交道,再加上其固守乐安一年有余,周瑜肯定要听听他的意见。 “退敌之策某倒是有,之前一直苦于兵力问题,既然公瑾到来,或可试用此计…” 时值三月初春之际,接连几天阴雨绵绵,道路很是泥泞。 “这鬼天气,要死不活的,呸”邓升得知粮队车辆又陷入了泥里,不由暗自唾骂着贼老天。 这是从乐陵运往阳信的,二十几辆车全是土豆。 说来土豆还真是个好东西,不似黍米怕被淋湿,而且在食用上也很便利。 既能煮烂了捣成泥兑油盐吃,也能切片切块炒来吃,实在没有条件,比如行军中,点堆篝火烤熟了照样能吃。 “多去几个人帮忙,要是误了时辰,对谁都没好处” 邓升是沿着笃马河走的,为的就是能开阔视野,以免被人偷袭。 环视一圈,忽然发现远处有位渔民正一个劲儿的把船往岸上拉,这才想起一路上,这个情景发生了多次。 “老大爷,你这好生生的把船往岸上拉是何意?” “啊?” 隔着远了,小老头有点背耳,知道是在和自己说话,但听不清,只好打着手势“大点声儿” 见状,邓升只好再说一遍,后者才恍惚听明白,答道“哦,水位这么低,是有蛟龙在上游玩水,小老儿这么做是为了护船” 蛟龙玩水?这可稀奇了,青州还真是福泽之地,前几年是黄龙,这会又出个蛟龙。 “老者如何知道有蛟龙?我见你们渔家都在拉船,是都知道了吗?” “倒也不是,蛟龙喜欢卷曲于隘口,清理身上污垢,所以这江河不仅水位低,还缓而钝,等它们洗高兴离去,必然会引起洪涛” 邓升似有所悟,看了看江面,水位确实很低,这蛟龙还真是淘气。 在古代,蛟龙虽不常见,但也不稀罕,所以邓升并没有把渔民的话放在心里。 是夜,雷声大作,高览紧缩着眉头,心里有些静不下来。 战事被糟糕的天气一拖再拖,士兵们的士气也从一开始的热情高涨,由于无所事事,变得平和起来。 “高将军,还没休息?” 营帐外,韩猛见其还掌着灯,就过来看看。 “韩将军也没休息啊” “嗯,这仗打得可真没劲”自顾自的走进账内,韩猛端坐在一旁,拿起桌上酒壶,也为自己满了一盅。 “邓升应该到了吧?”高览的心绪一直没停下来,总认为会出什么事。 “早到了吧,五千多人护送,应该不是问题” “就因为人太多了,如果遇敌,反而是掣肘,很难展开有效反击,大公子不该这个时候来催粮” “青州内乱四起,岳飞顾此失彼,断不会有什么情况吧?” “唉,希望是我多虑了,总之加紧防范吧,明日我们退守高城,待雨过后再行攻打般县” 两人就这么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喝着,突然一声惊雷,将两人话音打断,紧接着轰鸣声响彻黑夜,犹如万马奔腾。 两人脸色惨白,下一刻,高览冲出营帐,对还在发愣望天的士卒命令道“弃营!向北撤!” 弃营,也就是什么都不要,如果你在睡觉,那也别穿衣服了,多停留一秒,就会多一分危险。 说完也不再管士卒们会是什么反应,率先骑上马,朝不远处的小丘奔去。 这便是岳飞的计策,水淹袁谭大军,他久居乐安,对这一带十分了解,无论是地形还是天气。 水害是非常无情的,其祸更甚火灾,大火所过一片荒凉,而大水过后,却是偏地的尸体,如若不妥善处理,只会引来更加严重的灾情。 对此,岳飞是早有预谋,在袁谭南下之后没多久,就组织百姓带着家眷和牲口往西平昌撤去。 当下,但见汹涌的洪水,翻滚着,怒吼着,瞬息之间便将高览大营推成平地。 连带着夕日繁荣的小山庄,也让咆哮着的洪水所吞噬。 所过之处,树木被连根拔起,房舍被推到成块,一些来不及逃匿的袁谭军士卒,在洪水里此起彼伏,挣扎着叫喊几声之后,便被湮没。 或许是为了配合岳飞计策的顺利实施,雨越下越大,连带着风都会使人摇摇欲坠。 周瑜站在远处观望,当高览营地中的所有火把全部熄灭后,又等了一会,才调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