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活口,更没有人证物证,想要侦破孙策的刺杀案,对法衍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连日来,他私下里不停抓捕一些臧洪手下的要员,可无论如何严刑逼供,都没有得到有用信息。 于是只能再求助李儒,加大走访力度。 从走商到居民,从饭店到旅社,终于从一名百姓口中得知,当日确实有一伙形迹可疑的人,出入本被闲置的房屋,可追查到这个要点时,除了屋主姓名外,人早就不知去向。 事情陷入迷离,就当法衍无从下手之际,陈珪被押解到临淄。 黄忠回到部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兵搭救陈登,结果却发现陈登早站在广陵城外恭候,而陈珪则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坐在屋里等黄忠到来。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再有所求,自己做的事,当然得由自己来抗。 不过在最后被带走的一刻,陈登跪地哭求能善待老父。 黄忠心升感慨,反问着陈珪“有子如此,陈公又何苦?” 陈珪没有回答,事实上从被破门而入那一刻起,他就没有一句话,非常配合,是对是错,已经不重要,但仍旧抱有一丝期望,如果陈登说的是真的… 陈珪的罪名里只有里通外敌,要坐实他参与甚至是谋划行刺这一事,还得看法衍手段。 “将陈珪暂且收押” 法衍没有急于审问陈珪,因为此刻案情又有新的进展,是李儒带着刘晔来了。 当日,刘晔并不知道徐州的情况,而是径直选择了回临淄,将在破屋里听到、看到的尽数告知锦衣卫。 现在看来,包袱里装的不出意外,应是黄忠的将印。 这么贵重的东西,自然不能落入敌手,当即命鹰眼所部前去夺取。 在讨论到曹悌和陈珪后面的对话时,李儒认为这些信息,很有必要让法衍也知道。 “这么说来陈珪必然知道到底是不是臧洪,不如让两人对质?” 刘晔的提议,法衍并不打算采用,首先臧洪和陈珪都是名士,更是士族的代表人物,要他们狗咬狗显然不可能,其次臧洪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说陈珪陷害他,结果显然不是他们想要的。 “不必,在下有办法让臧洪自己认罪,但需要糜芳助我” 徐州起乱之时,糜芳正好在青州预备役学习,孙策的军制是要想做高级军官,除非其钦点,否则就必须必须经历预备役三个月的学习。 …几日后,臧洪收到邀请,要会审陈珪。 对于锦衣卫暗地里做的事,他十分清楚,但他并没有畏罪潜逃,反而现在还有点后悔,不过并不是因为行刺孙策,而是因为张超。 曹操在兖州渐渐取得优势,张超兵败其围在雍丘。 臧洪知,一旦城池被攻破,张超必定身首异处,所以想出兵相助,然作为齐国相虽然权力重大,却并没有兵权,连日来接触不少军方将领,请其帮助,都因孙策遇刺之事而拒绝。 待来到刑部大堂,堂内已经坐满了人,就连百姓都堵了个严严实实,要不是有专门的官员通道,恐怕还得和这群大老粗挤个热火朝天。 “哦,臧子源到了,那我们开始吧” 虽然是审陈珪,不过主角却是臧洪,所以法衍并没有提前开始。 被人从后堂里带出来,陈珪一眼就看见了臧洪,他出现在这里,不是很意外,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公审。 没有被勒令下跪,只是让其站在堂中,看着满厅百姓,眼神中的唾弃,憎恨,以及仇视,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心里就颤抖起来。 整了整桌面,法衍将罪文摊开,还未来得及开口审讯,一个臭鸡蛋就直奔陈珪后脑。 ‘砰’就这一下,陈珪整个人蒙住,年岁已近60有余,不想到头来,却背上了晚节不保,身败名裂的耻辱感。 回过头看去,所有百姓都对这一举动欢呼喝彩, 而砸他的人,看样子应该是和自己年岁差不多大的老妪,因为此刻她正打算扔第二个。 “控制一下百姓,不要耽误正常审讯” 等刑卫按照指令,将听审百姓再后移二十步之后,法衍方开口询问“陈珪,可愿认罪?” 听闻一路上陈珪都沉默寡言,本以为到了这里,他也会死鸭子嘴硬,没想却开口说道“老夫自知犯了你们青州的私律,但依照汉律,当由徐州牧过审,而不是一个家臣” “哼,老奸巨猾,子扬便由你来审” 反正审讯步骤就是他们几人讨论出来的,法衍果断决议让位,想凭此令陈珪无话可说。 “刘晔,刘子扬,乃汉室宗亲,何时成了徐州牧?陶恭祖去世以后,当是子承父业才对,怎么也轮不到刘晔” 陈珪很聪明,一语双关,不仅训斥了青州攻占徐州的不厚道,还讽刺刘晔乃汉室宗亲,却帮青州孙氏做事。 “既然,你喜欢讲道理,那本官便和你讲道理。讨逆将军治下有法令,除三恶之刑外,不得判罪株连亦或死刑,所有犯人也要经过审讯定罪,不能处私刑,既然你认不愿意承认刘子扬是徐州牧,那也就是说,你不在讨逆将军治下,那这约定也就做不得算” 感觉到一丝不妙,陈珪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出声。 “陈珪私盗将印,谋害我主,其罪当诛连九族,下邳,广陵,浦淮三地家族尽当移灭” “哦哦哦!”法衍根本不给陈珪反应的机会,直接宣布审理完毕,剩下的便是执行。 如此高效率,痛快人心的判决,当即引起了百姓的欢呼,在这一瞬,他们都因能成为青州的一员而兴奋不已,这算是活出了一种新高度。 “等等,你们…元龙不是说不会有死刑,不会有株连吗?” 陈珪慌了,这是法衍喜闻乐见的,一拍醒木,质问到“你本不愿意认可刘子扬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