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方兄,这诸葛玄是?” 打了个酒隔,糜芳放下手中杯,也不抬头“这人是琅琊阳都诸葛家的人,祖上有个司隶校尉,听说是回家料理兄长后事的,本是刘表的属吏” “下来子方兄可否为我引荐?” “这恐怕还需找兄长,他人脉广,兴许有交集”言下之意,糜芳还未跟诸葛家挂上关系。 孙策应了一声,算是把话题打住。 诸葛玄的词赋,孙策听得更是坐飞机一般,唱罢后现场诸君的回应,更多只是礼节性的,感觉应该不怎么样。 再之后,又出来几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学究,以及一些新才俊,就连陶谦的次子,陶应也之乎者也了一番。 孙策听得多了,以门外汉的身份感觉这个时代的人,作文章非常厉害,不像唐宋年间,言简意赅。 比如孙乾所做的《咏义》,第一次听能悟到一个意思,仔细一想又是一层意思,再一处境动情,之前的理解就显得难登大雅之堂。 这让他感觉回到了学生时代学习鲁迅的文章一般‘天黑了,路灯发出微弱的光’,当时的语文老师把这一句话,分析的十分透彻,且头头是道,什么当时的社会背景,什么怒其不争,什么黑暗光明… 正在神游的孙策忽然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回神一看,原来是糜芳“怎么了?” “将军怎么走神了?曹宏在下绊子,要是将军不愿意接,我给大哥去个示意” 原来曹宏见该出场的都差不多了,这会也该恶心一下孙策和糜家,就出列起哄,提议在餐席上的人,都应该出个彩头,感谢陶谦的款待,何况还有个名噪大地的孙策在。 此际,现场的来宾除了孙策,周瑜,张昭和臧霸还未唱诗之外,就连张闿,都像模像样背了一首。 这本身就不好拒绝,毕竟有一个感谢陶谦的高帽子,说句难听的,不说个什么出来,没面子的是陶谦。 当然,陶谦也知道曹宏的小伎俩,狠狠地盯了一眼始作俑者,开口道“张子布和伯符才名远播,是不能少。不过宣高武人出身,若有为难不做也罢” 陶谦给了指令,孙策就更不可能藏拙。 “那老夫便先来献丑,孙将军稍待?”这是张昭真实的想法,对孙策作诗词歌赋的本事,有所耳闻,如果真如传言所述,后面哪儿还有他出场的份。 “子布先生请” 现如今的张昭大约三十五六岁,但已然名声在外,有些自持身份,并没有主动出言,等到陶谦来请。 张昭对孙氏两代人还是很欣赏的,其父不提,只这孙策近年所为,场内诸人别看大他几轮的都有,不如其一二者,比比皆是。 张昭给出的是一首辞,方言声韵,热情豪迈,模仿的是屈原。 可惜孙策是听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当他听到什么什么兮,后面接一句,然后又是什么什么兮的时候,他也想到了离骚,作为现代人,离骚给他的第一反应是古代歌曲。 这么一想,他眼珠子立刻明亮起来,好家伙,老子文言古诗扶不上墙,唱歌还能难倒我不成? “好!”待张昭念完,孙策首先站起来拍掌,尽管不知里面说的到底是什么,但冲着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这人场必须要捧。 曹宏在一边看了,也嘿嘿一笑,反正他也不图啥,就想让孙策恶心恶心“子布先生确实大才,如此佳作当流芳百世才是,曹某敬你一杯!” 曹宏站起来的目的并不是真心为了赞扬张昭,只是想让大家记得自己刚才说的话。 “接下来便换我吧,诸位,我这呢有一个新唱法,研究了一段时间,今儿算是首秀,连我这义弟也不知道…” 孙策在做铺垫,周瑜却肃然起敬,他太了解自己这兄长,从来是说一不二,而且每当有新东西出来,必会技惊四座,赶忙找身后小厮要来笔墨,只等孙策唱诗。 看到周瑜的举动,孙策笑着指了指他,意思是你小子还真捧场“那我便开始了,咳咳咳,切克,切克,切克…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再配上后世王菲的唱法,众人皆惊,全身上下尽起鸡皮。 就连觉得自己应身具免疫的周瑜,也不由停下笔头,静心聆听。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短短百字,更是不足几个呼吸间,孙策完成了这首绝唱,不仅在座的文人骚客久久未能回过神,就连曹宏这种心胸狭窄之辈,或是臧霸这种赳赳武夫之流,都听明白了其中的婉转柔肠,尤其是最后一句的祝福,赢得众人的首肯。 无它,因为他们太有感慨,远的不说,从黄巾到今年初的天下大旱,在座宾客或多或少都有亲人离世,阴阳相隔。 良久沉寂的大堂里,终于有人说话,却是陶谦问身旁的执笔小吏“可曾记下?” 小吏羞愧的回答,只记了前面小部分,后面的由于听出了神,未曾落笔。 陶谦没有责怪,点点头,转而询问孙策“贤侄此文,如何称谓?” “回叔父,侄儿将此称之为词,非辞赋的辞,而是词曲的词”没作多想,孙策直接用了谱曲和填词的说法。 陶谦闻之点点头“贤侄这种文体颇为新颖,不知何人所创?演绎方式也较之主流不同,不知贤侄可有师从?” 宾客见陶谦问起孙策的师门,都正襟危坐,不愿错过什么,更不愿觉着落了下乘。 “侄儿确有一师傅,不过那时年幼,老人家也奇怪,不告诉名讳也不要我称其为师,自称老头”这番说辞是孙策早就想好的,打算将来但有无可解释的时候,就拿出来糊弄人,这比鬼谷靠谱,就怕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