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这件事说清楚,恐怕又得是一晚上的时间,而且要是现在把布匹拿出来,孙坚还在这呢,他要看,能不给? 所以孙策只能打太极“此事说很难说清楚,但有个窍门,就是日后各位将军训练时,可以演练各种情况的发生,比如炸营,或者夜袭,还可以有叛乱,只有经历过了,士卒才知道真正发生时该如何面对。另外,演练还有一个重点,就是全用木质刀枪,弓箭去头,刀枪箭全部上色,但凡身上有色的士兵,即视为死亡,退出演练,只是如此一来,皮肉之苦难免,个人认为这好过将没有反击能力的草人做为假想敌,其更具有实战意义” 一口气说了挺多,且都是干货,就连孙坚也在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伯符,你这练兵之法从何而来?为父记得孙武里并没有讲过这些” “父亲可还记得,军形篇里开文如是写到: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嗯,是讲先要立于不败之地,掌控主动权,而后等待敌人给予可乘之机” “是的,所以孩儿认为,要想立于不败之地,那就要洞悉一切我们可能产生的疏漏,因此前两月孩儿就不止一次演练过,如何正确应对敌人的夜袭,以及炸营”孙武兵法孙策是真看了,先辈们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来来回回看了两遍,内容不多,但的确每次读,都收获不一,正所谓温故而知新,不外乎如此。 “哈哈哈,为父怎么说来着?只有你自己领悟到的,才是你的东西,咳咳,怎么又忘了,军营里要称将军!”这一刹那,孙坚着实让人觉得可爱,恨不得把孙策捧上天,又要顾忌身份。 “大公子聪颖过人,知学善用,主公后继有人”说这话的不是黄盖,也不是程普,而是一直陪同孙坚左右的祖茂,话说这次要不是祖茂临时起意和孙坚换了帽毡,恐怕也根本等不到黄、程二人的援兵。 “大荣别这么夸这小子,前脚让人喜爱,后脚不知就要做出何等让你咬牙切齿之事”话是这么说,可谁都看得出孙坚欢喜得不行,总之也是件好事,不论后继不后继,作为长子不愚笨,这是祖茂这批人乐于见到的,而且这么打岔之后,徐荣夜袭的阴影也小了很多。 领着赏赐,孙策与孙河慢步在回营的路上,后者见孙策似乎并没有多高兴,反而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觉奇怪“伯符,有什么事可对我这假兄说?” 假兄是指外姓人改姓某族姓氏后,对宗家族弟的自称。 见孙河这么问,加之孙策对其印象也不错,便如实问道“兄长,我有一事不明,为何父亲要进临汝?今日完全没必要在此休整” “嗯,此事缘由,还在伯符你身上” “怎么讲?” “襄城那五个世家的粮,父亲用军粮替你还了,而袁术运来的粮草本就不多,大军省吃俭用才能勉强开到洛阳,500石一还,就略有些捉襟见肘。后来,父亲得知临汝官仓还有粮,才想进城看看” 听到这孙策傻掉,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还依稀记得自己曾对李治说‘父债子偿’,也很清晰的记得孙坚那日,虽然气愤填膺但更多是无奈的那句‘好自为之’。 孙策明白,还粮并不是孙坚认同了他的说辞,而是很普通的父亲思维‘儿子犯错不认,当老子的必须替儿子认’,哪怕是在别人的冷嘲热讽中,哪怕是在别人的不理解中,军粮只是父爱如山之下的一个缩影,在脸面和儿子中,孙坚选择了后者,即使在生命因此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孙坚也没有因此多说半个字。 默默地,孙策转身朝着孙坚所在的方向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地上的石子磕破了额头,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有脸颊上划过的热泪,是如此温暖。 临汝县确有些官粮,但杯水车薪,仅100来石,显然是徐荣布下的饵,当时孙坚还觉得聊胜于无,不想差点拿命来换。 未再做耽搁,大军再次开拔,兵锋直指虎牢,然最终在阳人地区碰上了董卓派来抵挡的胡轸和吕布。 由于临汝一役,孙坚并未损失多大,董卓便令胡轸率一万人前来,其中有六千骑兵。 孙坚营中没有多少骑兵能与之抗衡,只能踞城而守,孙策被予以重任同黄盖一起镇守北门,虽是副将,但黄盖并没有独断专行。 阳人城西,孙坚,祖茂二人背城建营,意在内外兼顾,不至于被动防守,必要时还可两面夹击。 胡轸见孙坚严防死守,也没有打算和其硬碰硬,从徐荣处他已经得知孙坚粮草不足,此战目的就是来做压垮孙坚的这最后一根稻草。 话分两头,吕布的请战,再一次被胡轸否决。 自持武勇的他自从投诚董卓以来,寸功未立,挂着义子的身份,功绩却少得可怜,很是心急。 吕布请战三次都被否决,手下就进言,他吕布是董太师的义子,而胡轸不过是太师的手下,他更应该仰吕布的鼻息才对,吕布不应该如此束手束脚才对。 吕布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当下也不再找胡轸过问,领了本部人马前去找孙坚叫阵。 孙坚正在为粮草的事头疼,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就听闻吕布领了两千人前来叫阵。 心想两千人,就算全是骑兵,他也不惧,而且这吕布的行径也太小看人,你要来个五千骑,他还考虑考虑是否接招,而此刻正是分而击之的最好时机。 于是乎,便命程普从城内出,孙坚自己带五千步卒,半围着吕布。 吕布就担心孙坚龟缩,此刻应战自然是兴奋不已“九原吕奉先在此,谁敢前来一战?” 孙策闻言忙对孙坚进言,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