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我挂了,明天见。”施芷岚很快挂了电话。
简烨烁打开门,看到甄晴拎着两个纸袋站门口。
“你怎么还没走?我买了夜宵,一起吧?听同事们说你很能吃。”甄晴下意识往室内瞄了一眼,看到脏器的时候,赶紧移开视线,“罢了,估计你也没胃口,还有两小时也到早餐时间了,到时候出来吃吧。”
简烨烁却一脸淡然接过甄晴手上的袋子,关闭了解剖室的门:“没关系的,我随时都吃得下去。”
甄晴眼见着简烨烁往薯条上撒上一整包番茄酱,优哉游哉地吃下去,眼睛都不眨一下,又一阵作呕的感觉涌上来:“你不会觉得难受吗?还是当法医久了,连最起码的心理障碍都没了?”
“有什么好难受的,这的确是番茄酱,不是人血啊!”简烨烁面无表情地回答,“不过,你为什么还在警局?”
“我这不是刚进来,想多熟悉一下环境嘛?毕竟是你帮我找的工作,可不能让别人看不起或说闲话,再者,这是我进来后碰到的第一个案子。白天你妻子来录口供的时候,提到了一些法律上的漏洞,引起了我的深思。”
简烨烁太了解施芷岚,不用问都知道她会说什么,只是这件事实在不适合太多人知道,便欺骗甄晴:“甄晴,我刚解剖完尸体,确信自杀无疑,报告我也写好了,这案子可以结了,你回去休息吧。”
“啊?难道排除了诱导自杀之类?”
“恩,就是很普通的自杀案件,没必要太上心,你别想太多了,快回去吧,天都要亮了。明天早上你可以请个假好好睡一觉,我会跟他们说你第一次见到尸体,不太舒服。”
“这……哎,好吧,多谢,那我先撤了。”甄晴心下还有疑虑,看了简烨烁一眼,还是选择了相信简烨烁。
简烨烁看着甄晴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甄晴不愧是名声赫赫的大律师,对待任何工作眼睛认真的态度实在难得。只可惜,这案子全警局只能他一个人知道真相。
“这是我的办公室,赵安卉的桌子就在我前面。”大清早,施芷岚带着简烨烁来到军区,展开调查。由于是自杀案,最近赵安卉和贺宗文又走得近,很多人都不敢多说什么,赵安卉的桌子也没贴封条,媒体们也不敢报道这件事。至于贺宗文,从出事到现在,就跟没事人一样,照例上下班,再没来过办公室,也没关心过案件进展。
简烨烁戴着手套翻开赵安卉的东西,鼠标垫到桌垫都是自己买的,小女生喜欢的可爱系清新风,座椅上的抱枕是毛茸茸的小兔子,连喝水的杯子都是粉色的。
“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最近情绪起伏大吗?”
“还好,一看到贺宗文就脸红,看到我趾高气昂的,算吗?”施芷岚回答。
简烨烁摇摇头,环顾四周:“对了,你不是说她每天都能收到花,花呢?”
施芷岚环顾一周,也没看到:“奇怪了,我昨天下班的时候还在,现在怎么连花都没有了?你看,桌子上还有一圈圆形的水印痕迹,是花放在上面留下的。”
简烨烁也看到了:“没错,花一定存在过,只是花和证据被毁灭了。只要拿到花,一定能提取出毒素,可对方也该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真奇怪,这个举动有些莫名其妙。”
“难道有两个人都掺和了这件事?还是说跟fay分析的一样,有人陷害rile,中途rile发现了,隐藏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一切皆有可能,不过这花被藏起来了,提取不到证据了,反倒证实我的猜测是对的,血液里的毒素也是真的,我们再去天台看看。”简烨烁说着,率先走出去。
施芷岚再次爬塔楼,只觉梦幻般,就在昨天,她一路追随赵安卉的脚步,还是没能救下赵安卉。今天再来,却是来调查赵安卉的死因。
“栏杆边没有挣扎痕迹,不愧是自愿死亡的,不过……这是什么?”简烨烁忽然发现地面上在反光,就在正对着栏杆底下的地面上。
施芷岚无法嗅出气味,却也看到了反光,用手机拍下来。简烨烁用手指头捏了一把地面上的东西,凑到鼻间一闻,一股蜡味衍生出来。
“被打蜡了?不至于吧,又是法术又是毒药,居然连蜡都上了,这三重下去,不死也半身不遂啊!这样的行事风格,非大魔王eddie莫属了。”简烨烁的大脑告诉运转,很快分析出事件详情。
施芷岚听着,只觉得越发诡异:“可为什么只有花朵被清理了,这里却未被清理?这个案子迄今为止疑点重重,每次好容易找出了些线索,又被别的线索打翻,两者矛盾起来。”
“其实也不矛盾,魔党高层一共两个人,scott完全听命于eddie,可以当作一个人,rile跟他们多年以来都是彼此利用关系,关系不算密切,所以一件事出现两种状况是正常的。我现在也只能调查看看原因,并不能写在尸检报告上,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所以,如果确定是贺宗文所为,我们是要找他算账吗?”施芷岚似乎读懂了简烨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