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粗枝大叶的施成益变得很小心翼翼,等确定没人跟踪施毅远,环境安全的时候才琢磨起施毅远和rock见面的事情。
“首先,你父亲是军中关键人物,而南飞尘也是娱乐圈关键人物,不知道你父亲看到南飞尘……我在想是我一个人见他,还是大家都见一下以示诚意。”rock知道让有人类身份的血族见人存在诸多不便,先征求施成益的意见。
施成益想了想说:“这些都不要紧,父亲行走江湖多年,很多规矩都懂,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不该做都明白。”
“恩,那我们也展示出最大的诚意,所有人都见个面吧。”
当晚午夜,施成益来到施毅远的书房,给施毅远披上血族常用的黑色斗篷,才领着施毅远往外走。
“爸,这个斗篷穿上可以自动隐身,对人也有保护作用,你不会飞,待会儿我背你,这样快些,也不容易被敌人发现。”施成益边走边对施毅远说。
施毅远待在施成益背后在空中飞的时候,真切体会到儿子的改变,低下头看万家灯火,只觉得恍然如梦:“孩子,你长大了,会飞了。”
施成益沉默了一会儿,边飞边说:“爸,小时候我调皮捣蛋,害你一直为我擦屁股,现在换我保护你了。”
施毅远没说话,只是环住施成益的手收紧了些。
到达漆黑的树林,施成益在树上跳跃,施毅远年纪大了,什么都看不清,只知道儿子的速度太快,身手太矫健。等施成益站稳的时候,施毅远从施成益背上跳下来,才意识到刚才很紧张,双腿有些颤抖。
“rock,各位,这是我父亲施毅远。”施成益对着满屋子吸血鬼道。
施毅远镇定自若地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坚毅又饱经沧桑的脸:“各位好。”
施毅远的目光快速扫过众人,在看到南飞尘和良之晴的时候停顿了一会儿,却一句话没说。
“爸,这是rock,我们的长老,平日里负责联系和统筹的就是rock和南飞尘,他们族的法力都很高强,良之晴也是。”
施毅远笑了笑:“我原以为你们族都跟我儿子一样,没成想还有不少知名人士。”
“过奖,您的儿子也很优秀啊!”南飞尘丝毫不畏惧施毅远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很大方地跟施毅远攀谈起来,“您今天来,是最明智的决定。虽说大家都血族,但你应该能感觉到我们血族之间的分歧。几千年来,我们密党以跟人类和平相处,不让人类知道血族的存在为己任,魔党则以统治世界,拿人类当食物为目标。密党和魔党之间战斗过很多次,就是在你们人类觉得自然灾难频发的时候。魔党有时候逼急了直接以真面目示人,我们密党会给他们善后,删除相关人类的记忆。总之,您只要记住,从你做出选择的时候起,就是跟我们合作,一起对抗魔党了。”
“恩,我来就是想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我爸他是退役老将军,手上有些权力一直没放开,手下的人也很敬重他,直到今天都很听他的话。我发现他不对劲是在他生重病半个月后,医生分明跟我说只能等死,他却一天天好起来。我书房的保险柜一直用来放存折和重要文件,钥匙是我爸配的,除了他,还有一把在我这。可那段时间我要取一份文件,却发现钥匙换了。那是个十字架形状的铁质锁眼,一看就不简单。我觉得这两件事必定有关联,就派人暗中跟踪他。他发现后找我谈……”施毅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施成益。
“没关系,你可以说出来,总比日后我们调查出来好,那样冲击力更强。”霍灵烟看出施毅远的心思,是怕爷爷在施成益心中的伟岸形象被破坏,便企图打消施毅远的顾虑。
施毅远继续说:“我发现我的老父亲很陌生,我一直以为他内心跟表面一样,光明、正直、无私,谁知刚好相反,他贪婪,渴望权力,贪生怕死。他想要活下去,想要一直拥有一切,但这一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对方需要他签署协议,定期送给他们一批军人,这些军人打着培训的名义,实则被送去送死或被他们转化成同类,成为血族大军。他们提出定期给父亲血液,延长他的生命……当父亲说,牺牲那点人不算什么的时候,我觉得我快崩溃了。眼前的人不是我父亲,是杀人狂魔。而我在他身边这么久,竟一直没发现他变了。”
“我暗中联络了他的人,悄悄撤走他的权力。因为我表面装作很顺从他,他并未起疑。直到对方第一次没收到无辜的新兵,对父亲发火,停止了对他血液的供应。父亲恍然大悟,意识到我暗中部署多日,他一生气突发脑溢血,彻底瘫在床上。那份契约我至今没看到,但父亲没什么用后,对方又来找我,要求交换的内容跟之前一样,用那些毫不知情的新兵蛋子换我爹生命的延续。”施毅远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我最终选择了当一个不孝子,舍弃了老父亲的命。”
“这不怪你,那你知道那些新兵都去哪里了吗?”良之晴心里那股子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若是用善战又聪明的年轻士兵做新生血族去危害人间,后果不敢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