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的手机、照相机全都在大火中化为灰烬,卧室里有一台老式的台式电脑,眼下连开机都开不开,估计里面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曲止带人再次仔细的检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有个黑色的旧钱包,里面有三百多块钱,身份证、地铁卡、记者证,还有一张银行卡。打电话去银行查询,里面只有两千块钱活期的存款。陈飞扬名下只有一栋房子,没有车,没有值钱的物件,唯一留下的就是欠银行的贷款。
衣柜里有一套比较正式的西装,用防尘袋装着,估计是非常隆重的场合才会拿出来穿。除去这套西服,衣柜里还有一件羽绒服,两套休闲服,架子上挂着个鸭舌帽。
很多记者都喜欢戴这种帽子,尤其是狗仔,他们在跟拍明星的时候会把自己全副武装。
“你看,我找到了这个。”江白在羽绒服口袋里找到一张纸,他交给了曲止。
一张收据,上面盖着数码照相彩印扩印店的章,最下方还有电话号码。看日期是去年冬天,收据褶褶巴巴,估计是早就被主人忘记。
看见收据曲止眼前一亮,陈飞扬是个小记者,他吃饭的家伙“照相机”在火场里变成灰烬,那些底片也跟着没了。可这张收据让曲止看见了一丝希望,不知道会牵出什么线索来。
他们顺着这张收据去查,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店。店主是个小伙子,听说是来调查陈飞扬就打开了话匣子。
“他是在我这里租了暗室洗照片。他不喜欢用数码相机,说是照出来的效果不好。他们这些八卦周刊的记者最喜欢挖别人的隐私,尤其是愿意挖名人的隐私,说到底就是为了钱!陈飞扬拍得那些不入流的照片我看过几次,大都是借位什么的,然后误导读者看图说话。”
“他最后一次来你这里是什么时候?你这里有他的底片吗?”曲止追问着。
“他只是租用我的暗室,照片、底片从来都不会留下,他指望这些吃饭呢!”小店主笑着说,“前几天他才来过我店里,一扫之前的颓废萎靡,说是风水轮流转,马上就会发财了。这个陈飞扬经济状况不算太好,因为是好朋友介绍才认识,他租我的暗室没给多少钱,还经常的拖欠。我看他说话的样子不像是说大话,而且他不是说大话的人。我猜,他肯定是拍到什么有料的照片了。
对了,陈飞扬是不是因为这个犯事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他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赶忙替自己辩白着。
曲止让他稍安勿躁,又询问了细节,可并没有进一步的线索出现。
现在她能确认的是,陈飞扬拍到了些“有价值”的照片,应该是个能引起轰动的八卦消息。他觉得自己能指望着这些照片发财,没想到竟然死了。
会不会是他拿着照片威胁勒索不成,反而被别人杀了灭口呢?曲止不排除这种可能。
曲止赶去陈飞扬工作的那个小周刊去查,没想到光是找办公地点就找了半个小时。最后,曲止在一家麻辣烫门店楼上的窗户上发现了周刊的牌子。
从麻辣烫旁边的小门进去上楼,小楼梯窄得只容一个人上下。上了楼,一条昏暗的走廊,一侧是墙,一侧是三个房间,一间挂着某某周刊的牌子,另外两间是个旅行社和一家家政公司。能把公司开在这种地方,估计经营状态好不到哪里去。
推开门进去,曲止觉得这个公司的状态比她预料的还要差。一大间屋子,中间摆着四张办公桌,中间是玻璃隔断,桌面上乱哄哄摆着书本、水杯等杂物。靠东边有一张老板桌,椅子上坐着个光头男人,正一边喝茶水一边抽烟。除了他,还有个戴眼镜的女人正在电脑前忙活,看见进来人连头都没抬。
“两位老板是来谈广告的吧?欢迎,欢迎!这会是二位最正确的选择,我们周刊肯定不会让老板失望。”光头站起来,满脸都是奉承的笑。他弓着腰朝着曲止和江白走过来,大老远就把手伸过去。
不怪他会误会,看曲止和江白通身的气质,非富即贵,没有人会把他们联想成警察。
曲止没有跟他握手,“陈老板?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来跟你调查一些事情,请你配合!”
他听见这话一怔,眼神闪烁了一下,缩回手摸摸自己的秃头又让两个人坐下说话。
曲止搭眼就看出来了,这家伙的周刊肯定有很多违规操作的地方。不过这并不在她这次来得目的之中,她就假装没看出来。
“我们是为了陈飞扬来的。”
“哦。”秃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啊?上个月他就被开除了,我这里庙小养不起闲人。”
曲止听了微微蹙眉,秃头见状赶忙又说道:“陈飞扬最开始是我们这里的记者,负责采集各种社会素材。可是他整天不务正业,十天半个月也找不到能吸引读者的新闻,白拿工资不出活。之前公司还算将就,可现在受互联网冲击太大,那些狗仔动不动就在微博上面爆料,周刊的销量太差。我开除了好几个员工,其中就有陈飞扬。
上个星期,那货居然给我打电话,说是有爆炸性照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