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三在工地发现白骨的坑里找到个玉扳指,自觉告诉他这是个好玩意,他偷藏起来卖了八万块钱。等到曲止在古董行见到那枚扳指,觉得这老板还真是黑。搭眼一瞧,那玉扳指颜色翠绿,润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无论是从种水还是颜色都属佳品,价钱翻个翻没问题。 “警官,我可不知道这玉扳指的来路,他说是自己家传的。您看看,我花了八万块钱,我这也是小本经营。”老板听见曲止说这是物证,要收走,立即有些急了。 “胡说。”刘老三反驳着,“当时你问我怎么来的?我就说是捡的。你还说,这东西要是来路不明,你收下是有风险的,所以价钱方面不会给得太高。我听人说过,黄金有价玉无价,明知道你在压价却不得不卖给你。我在城里又不认识什么人,这东西还是从死人旁边捡的,能卖点钱就行!你一下子出价八万,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立马就答应卖了。当时你还跟我说,不能反悔,我说了,反悔是乌龟王八蛋!” 他这一套雅不雅俗不俗的大实话,曲止听了不由得想要笑。那老板听见这话脸腾地就红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谁知道你这东西这么不干净,连警察都引来了。我们做生意,最不爱跟官门的人打交道,会倒霉好一阵子。我知道那八万块钱你肯定花了些,剩下多少给我拿回来,我认倒霉!” “行,明个儿我就把那三万块钱给你送回来!” “三万块?你干什么几天就花了五万?”古董行老板吃惊地问着,“看你泥糊裤腿子的样子,没想到还真是敢花钱。吃喝嫖赌去了?” “刘老三,你老实点!你明知道自己捡到的玉扳指跟命案有关系,你还敢留下卖出去,这是违法!就你家里备得那点砖头、水泥能用几个钱,你别趁火打劫!”陈鹏飞呵斥着,吓得刘老三直缩头。 他耷拉着脑袋说:“我还给媳妇买了一条金链子,给家里添置了电视、洗衣机,另外盖房子的工钱又一次性付清了,还定了一些门窗。花了五万,剩下三万我是打算存起来给儿子娶媳妇的。唉,这刚有人上门给我儿子提亲,娶媳妇的钱又没了!” 听听,好像是人家把他娶儿媳妇的钱讹走了! “警官,你们瞧瞧,也不能让我损失这么多啊!”老板苦瓜似的一张脸,可怜巴巴的跟曲止求助。 “你是活该,占小便宜吃大亏!”曲止看不上奸商的嘴脸,可这个刘老三也可恨,“三万块钱加一条金链子,预支的工钱我帮忙要回来。剩下大约三万块,刘老板就当扶贫了。你的房子想要盖起来,赶紧去劳动挣钱!” 曲止一锤定音,两个人都心服口服,她带着玉扳指回了队里。 经过好几个人的手,扳指上面是提取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痕迹了。 “我看都是电视剧里的皇帝、王爷什么的戴这玩意,现在戴得人可不多。”祖帅摆弄着扳指,往自己大拇指上套着。 他的话让曲止心下一动,“你去联系报社和便民网,做个失物招领。这么有特点的东西,应该有人能认出来。” 根据推测,这个玉扳指应该是一直戴在死者手上。因为尸体埋在地下时间过长,腐烂之后才从死者手上脱落下来。假设你身边有个整天戴着玉扳指的人,你能不注意到吗? 事情很快就被落实,便民网先刊登了失物招领,而且是在几个页面滚动置顶。刚一过中午,刑警队就接到了不少电话,都是关于这个玉扳指的。只是经过初步核实,都跟实际情况严重不符,他们甚至有人连玉扳指的大小都说不清,还以为像结婚戒指一样戴在中指上呢。 接了一下午的捣乱电话,曲止都有些不耐烦了。 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轮到祖帅值班,其他人都按时下班。 江白开车载曲止回去,一路之上,他总是从后视镜里瞟曲止的脸色,并不敢随便张口说话。 曲止似乎有些头疼,皱着眉头揉着太阳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到了家门口,她下了车径直往屋子走,也不理睬江白。 江白呢,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把车子停好熄火,屁颠屁颠追进去。 换了衣服洗了手,他便一头扎进厨房。先把饭做上,然后拿出三个鸡蛋和两个西红柿。蛋炒柿子是家常菜,曲止喜欢在里面少加些糖不加醋,江白记得清楚。冰箱里已经摆好盘的粉丝生蚝拿出来,放进蒸锅里开火。 等到曲止从楼上换了衣服下来,看见江白正麻利地搅着蛋液。曲止从水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靠在厨房拉门上吃起来。看着动作熟练的江白,她想起朋友发过来的一段视频。视频的主人正是江白,他穿着西服,站在聚光灯下做着演讲。这是他去外地参加调研会的视频,在会上,他有个长达一个小时的个人报告。与会的全都是在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能在调研会上做报告,可见他在专业范围内被高度认可。 如果听他报告的人看见他系着围裙的样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曲止突然觉得,让江教授给自己做饭,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去客厅等,做好了喊你。”江白一扭身,看见她站在门口笑着说。 “江白。”曲止咬了一口苹果,“我们以后还是轮流做家务,不然我会不好意思。” “大小姐,你做得饭菜能吃吗?我的嘴巴挑剔,而且现在的菜不便宜,还是别浪费的好。”江白听见这话一皱眉。 额,他会不会说话?活该他天天在厨房里忙,不值得心疼!曲止瞪了他一眼,扭身去了客厅。 饭菜好了,江白让她去洗手。等到她进餐厅,饭菜都摆好,一个热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