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别墅里发现一个小婴儿戴的金镯子,看成色应该是全新的。在手镯的内侧还刻了一个“安”字。曲止推测,这金镯子应该是唐雨柔给没出生的孩子买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没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惜时间太长,马桶里面除了血渍化验不出其他成分。 曲止再次询问丁家和王家人,没有人知晓城郊别墅的事。 “当初我嫂子突然气得住院,我们才知道一向本分顾家的哥哥竟然在外面有女人。那个女人还怀了身孕,想要逼哥嫂离婚。哥哥不过是逢场作戏,怎么能离婚?哥哥快刀斩乱麻,几天的功夫就把那个女人打发了。那种女人就是为了要钱,看见钱自然见好就收。” 这些话丁苍月早就说过一次,曲止耐心听完追问着,“几天是几天?唐雨柔肚子里的孩子呢?” “我嫂子住了五天院,等她出院的时候情绪就平复了。肯定是我哥把嫂子安抚好了,那个女人的孩子被打掉了!嫂子最介意的就是那个女人怀孕,我哥是聪明人,他明白!”丁苍月用不屑的语气说着,说到孩子被打掉满脸的不在乎。面对生命,人性的冷漠无情展露无遗。 “你怎么知道唐雨柔的孩子流掉了?”光凭猜测不能成为证据。 丁苍月听了一怔,有些哑口无言。现在细细想,好像谁都没说过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也没有人说那个女人的下场。她只是按照一般常理推断,能让嫂子消气不提离婚,不提公司经营权的事情,只能是把孩子打掉,那个女人消失。 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曲止微微皱眉,接着问:“之后谁都没提起过唐雨柔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没有!那个女人差点破坏我哥的家庭,我们全家人都恨之入骨。我嫂子的情绪好不容易被安抚,我们谁都不敢再提那件事。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希望哥嫂尽快修复感情。我哥是真的悔改了,他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多,对嫂子嘘寒问暖。无论是家里还是公司。有事情都会跟嫂子商量,我哥真是痛改前非,跟换了个人似的!” 换了个人?曲止听见她的评价心下一动,有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想要抓住却转瞬即逝。 丁苍月的丈夫陪着她一起来的,这个朴实老实到有些木讷的男人给曲止留下了印象。他听见曲止询问妻子,几次张张嘴却都没说话。他细微的表情早就被曲止看在眼中,曲止喊曾凯进来带丁苍月出去办手续,又朝着曾凯使了个眼色。 曾凯心领神会,把丁苍月带出去找借口牵绊住,屋子里剩下曲止和刘国柱。 “刘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曲止盯着他问着。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只是方才曲队长一直问嫂子住院的事情,我想起个细节来。”刘国柱是个老实人,平常在家里都是老婆说了算。没有什么事是他能说了算的,只要一张嘴,丁苍月说得最多的就是让他闭嘴。 一来是他的个性懦弱,遇事没有半点主见;二来是丁苍月个性强势,脾气上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谁跟她都得告饶;三来是刘国柱家里一穷二白,什么都要靠着丁家,所以他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尽管说,就当是咱们闲聊天。”曲止笑了。 他似乎不像方才那般拘谨,稍微想了一下组织组织自己的语言。 “嫂子生病住院,我只听他们叨叨咕咕,我一问,小月就不让我打听。她说我什么忙都帮不上,知道了也是白搭。她还说这事不能传出去,尤其是不能让那些记者摸着边,不然就会出大事! 我恍惚听说什么女人,怀孕之类的话,还说嫂子根本就不是工作累得晕倒,而是被气得发昏。这可是丑闻,我在电视上经常看,有钱人家总出这种事。我知道大哥的事业做得大,公司还要筹划上市的事情,这事要是处理不好,真会影响公司。 我不敢多嘴,小月让做什么就照做,省得挨骂。那天,她让我熬了汤送到医院,我就去了。等到我拎着汤走到病房门口,瞧见大哥正在里面。他应该是在哭,我没敢进去,又怕被旁人撞见,就站在门口守着。 大哥在我们家所有人眼里都是山一样的存在,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认识他这么多年,不管多艰难,我从来没见过他掉眼泪。 我以为是大哥在向大嫂忏悔认错,可隐约听见他们在里面的对话,我有些奇怪。大哥似乎很害怕,一直念叨着‘亲手杀了他们’这样的话。大嫂的表情透着诡异,她抱着大哥的头,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大哥坐在床上哭着。 护士推着车从走廊那边过来,轮子在地面摩擦发出很大的响动。病房里的他们听见动静,赶忙整理起来。我见状更不敢进去,往前走了一段,等护士进去一会儿,这才拎着汤进去。 这件事埋在我心里两年多,我谁都没对谁提起过。不知道对破案有没有帮助,要是没有用白白浪费曲队长的时间了。”他憨厚的说着。 曲止却肯定地说:“刘先生,你提供的信息太有用了,非常有价值。谢谢你,要是你还想起什么就跟我联系。” “有价值就好,有价值就好!”他连连点头。 曲止把他带出来,丁苍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这是协助你们调查,并不是你们的嫌疑犯。又是提取我的唾液,又是对我反复询问,那些问题我都回答过了,你们真是能浪费公家的时间。照你们这方式办案,我哥嫂的案子也难破!” 曾凯看见曲止出来,两三句话把她打发了,夫妻二人这才出了刑警队。 “曲队,那个刘国柱知道些什么?” “他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