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柔,今年二十五岁,原籍沧州莘庄,家里还有哥哥和父母。两年前在江城一家有名的茶馆做服务员,后来辞职不干,现在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是什么意思?”资料很简单,曲止见了一皱眉。 “江城有名气的茶馆没有几家,我们根据丁苍明信誉卡的刷卡记录找到明月楼。丁苍明是那里的vip客户,经理对他的印象很深,就是这两年不去了。据经理回忆,丁苍明每次去都要点这个唐雨柔服务,而且出手大方。唐雨柔是个在读的大学生,皮肤白白净净,模样好,身段好,有气质,很多客人都喜欢她。 丁苍明虽说是个商人,骨子里有读书人的清高。他找唐雨柔只是单纯的喝茶,偶尔聊两句,并不像其他客人那样存着想要占便宜的心态。一来二去两个人熟了,丁苍明去得也更频繁。唐雨柔的哥哥是个赌鬼,爹妈谁都管不了,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她自己打工赚的。 有一次,他哥哥躲赌债跑到江城找唐雨柔,还是丁苍明给了钱帮忙摆平。唐雨柔自然是百般感激,恨不得以身相许。两个人的关系,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在其中。后来,唐雨柔从明月楼辞职,有同事看见她从高档小区出入,穿着打扮很贵气。大家都说她被丁苍明保养了,再后来就没有人再见过她,大伙渐渐就把她忘记了。 经理找到了当年唐雨柔应聘时提供的身份证复印件,我根据上面的信息调出了她的户籍信息。” 曲止看着打印出来的唐雨柔的照片,连证件照都这样漂亮,本人可想而知。 “曾经看见唐雨柔出入高档小区的服务员能找到吗?” 陈鹏飞点点头,“她还在明月楼上班,是那里的领班。” 两个人又去了一趟明月楼,找到了领班小姐。 听说他们来询问关于唐雨柔的事情,她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唐雨柔是典型的白莲花,看着柔柔弱弱,其实心眼子少说也有一万个。 男客人都喜欢让她服务,上我们这里来的客人都是谈生意的比较多,还有个别人就是奔着服务员来的。茶楼到底是跟文化沾边,听着就多了几分不识人间烟火的味道,来得都是附庸风雅的大老板。一个月一两千块钱,不少漂亮小姑娘都想要进来,为的就是钓到一个大老板。 大伙心照不宣,只是没有人捅破。上了几天班就突然辞职的大有人在,再遇见,人家就住别墅开跑车,成为人上人了。有几个客人对唐雨柔感兴趣,她装作清高不可侵犯的样子,其实是嫌弃他们的实力不雄厚。 她瞧上了丁苍明,就以退为进,把对方的胃口钓的高高的,等时机差不多再收网。丁苍明果然被她蒙骗住,给她在上城贵府买了房子,还买了车子配了司机。我呸!狐狸精不会有好下场,她也不能例外!”领班是个中年女人,薄嘴唇三角眼,一看就是刻薄相。 曲止微微皱眉,她相信面有心生这句话。那个唐雨柔五官端正,眼神清澈,瞧着不是个狐媚女人。反倒是面前这位领班,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心太强。 “你能详细说说在上城贵府看见唐雨柔的情形吗?” “两年前左右的秋天,我去一个朋友家,她家就住在上城贵府,远远的瞧见唐雨柔从一辆名车上下来。她穿得非常漂亮,后面跟着拎着一大堆购物袋的司机。我还听见司机喊她夫人,还提及丁总之类的话。江城还有几个丁总?肯定是丁苍明!可人家丁苍明有家有媳妇,谁封她做夫人?恬不知耻!” 上城贵府在江城的最东边,离兰亭别苑很远,如果唐雨柔深居简出,她和王亚菲碰面的几率很小很小。那么,王亚菲到底是怎么知道唐雨柔存在呢? “唐雨柔最后怎么了?你为什么说她没有好下场?”曲止追问着。 她撇了撇嘴巴回着:“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人家丁苍明是靠着王家发起来的,怎么能跟王亚菲离婚?人家还有大儿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我就经常在报纸电视上看见他们夫妻,手牵着手挺恩爱的。男人嘛,尤其是有钱人,谁不找个小三小四的,可有几个为了外面的女人跟原配离婚? 冬天的时候,我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唐雨柔住的房子贴了出售。一天晚上的功夫,人去楼空,里面的东西也都搬得精光,唐雨柔也是跟蒸发了似的。打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也没听过她的消息。肯定是王亚菲知道了,用钱打发了她。这种贱女人,其实就是为了钱!” 曲止要了她朋友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又开车去上城贵府。这个小区虽说不在市中心,却是个环境清幽的中高档小区。唐雨柔住过的房子现在是一对老夫妻在住,他们从中介买的房子,房主委托律师来办手续,他们也不知道房主是谁。 曲止给沈乐打电话让她查上一任房主,然后去了领班朋友家。一个四十多岁还没结婚的老女人,一个公司的小主管,古板、刻薄,是曲止的第一印象。真是啥人找啥人,她们这对朋友性格上有相似的地方。 她接到了女领班的电话,知道曲止她们的来意。 “你们要查的那个女人很低调,平常不怎么出入。我看见几次司机和保姆出去,却很少见她。不过她身体好像不怎么好,总是没精神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吸引住丁苍明的。 我朋友已经跟你们说了,她是一个晚上就消失不见的,当时我感觉奇怪就给我朋友打了电话。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满屋子的家具。后来听门卫保安说,夜里的时候来了几个人,一辆车,把人和东西全都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