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止正在跟墨阳聊天,一个人突然走进来,就坐在她身边。 “手机在你包包里。”来人正是江白,他自然的拿过曲止的包包,在里面找了起来。一个黑色手机被他拿出来,还真是他的。 他手机什么时候跑到自己包包里了?曲止觉得有些奇怪。 “你不是去办事吗?半路折回来了?” “办完了。” 曲止闻听看看手表,才半个小时而已,这就办完事了? “你呢?一起回家。” “你好,我是墨阳,曲止的男朋友。”坐在对面的墨阳被忽略了,他主动朝着江白伸出手。 江白扭头瞧了瞧他,握住他的指尖,笑着说:“你好,我是江白,曲止的同居密友。” 额,走过来的侍者听见二人的对话不觉得好奇,偷偷打量着三个人。 曲止瞪了江白一眼,刚要说话,却见墨阳竟然笑起来。 “江教授,我都听曲止说了,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这么一会就说了这么多话?两个人还真是“投机”。 “应该的。” “江教授要是没事就一起坐一坐?我们还要聊一会儿。” “也行。” 江白招呼侍者过来,点了一杯咖啡,悠闲地喝了起来。 这人,还真是没用一点眼力见,客气客气就当了真。虽说曲止没把这次相亲看得重要,但是也不想有人电灯泡似的坐在一旁。好在墨阳不在意,他还跟江白聊了起来。 “我在国外一家学术杂志上看过您撰写的医学方面的论文,是关于心理疾病的,学术性很强。当时我就对您非常仰慕,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您看起来还这么年轻。”墨阳微笑着说。 江白听了他的恭维并不高兴,反而皱眉说:“什么叫看起来年轻?我本来就是年轻人,八八年生人。” “九一年,我跟曲止同岁,算是抓住了九零后的尾巴。”他瞧了曲止一眼,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别看我们只差了三岁,却生生差出一个年代来。我们九零后是吃激素长大的,脑子和身体发育都快,开放,很擅长交际,有时很风骚;而你们是吃绿色食品长大的,脑子和身体发育都慢,保守,不太会交际,有时很闷。 江教授听了这话别生气,这些都是网上无聊人总结的,也不足为信。” “嗯,有一点很正确,九零后是很骚包。”江白瞥了一眼他搭在座椅上的外套说着,亮黄的颜色,一般人不敢挑战。尤其是里面配着粉蓝色的衬衫,走在人群里回头率会很高。 可这两种颜色穿在墨阳身上出奇的和谐,没有想象中那么夸张浮躁,反而让他成熟稳重的气质里多了几分阳光青春的味道。 “凡事都不能一概而论。”曲止没觉得自己哪里骚包,而且她印象中的墨阳也不是轻狂爱显摆的性格。 高中时候,墨阳是优等生,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书学习。而她,跟墨阳是两个极端,一天到晚惹是生非,整个学校没有不认识她的老师。墨阳跟曲止在同一个年组不同班级,他们本来没有任何交集,却因为一个篮球而结缘。 曲止记得很清楚,那天她跟几个兄弟在操场上打篮球。争抢的时候,篮球飞了出去,正好打在墨阳的头上。曲止是老大,自然是全权承担下来。她提出要带墨阳去医院检查,还提出会赔偿。墨阳觉得没什么大碍,两个人交换了电话号码,这样就认识了。 “你还打篮球吗?”墨阳突然问着。 “偶尔打,毕竟不是专业,还不如上学时胡乱打一气来得痛快。” “有空出来打一场,各自拉一支队伍出来,谁输了就请客。”墨阳喝了一口咖啡说着,“自从被篮球砸中,我是敬而远之。可大学时候机缘巧合进了篮球社,四年下来竟喜欢上了。” 江白听见二人对话微微蹙眉,他怎么觉得二人不像是第一次见面?难怪方才墨阳以男朋友自居,原来是旧相识! 曲止事先肯定是不知情,就是不知道这个墨阳是不是有备而来?看来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突然,江白和曲止的手机一起响起来。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赶忙接通。 “好,我马上到。” “好,我马上到。”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着,随即站起身来。 “不好意思,我们必须先走了,有公事。”涉及到案件,曲止不方便跟墨阳细说。 墨阳并未追问,看着二人一起离开。 两个人开车直接去了看守所,曲岱和薇歌后脚就到,还有两位法证科的同事在场。 “人在哪里?怎么回事?”曲岱皱着眉头问着。 拘留所的所长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回着:“人还在牢房,我们没敢动。今天早上人还好好的,可到了午饭时候,送饭的人发现他已经死了。他用自己的鞋带活活把自己勒死,真是够狠心!” “人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牢房里不是有监控吗?” 他又抹了一把汗,觑了一眼江白回着:“有是有,可那是专门给江教授装得,我们平常不怎么看。” 说他们看管不利,可这整天看监控的人不也是才知道王树林自杀了吗? 这所长可不是个任由人捏圆搓扁的老实人,说话带钩。 说话间,众人到了王树林牢房门口,隔着栏杆看见王树林背对着众人坐在椅子上。细看才发现,他整个身子靠在椅背上,双手也无力地垂下去,一副了无生气的状态。 牢门被打开,众人走进去,才得以看见王树林的正脸。他面色铁青中带着死灰,眼球突出,嘴巴微张能看见伸出来的舌尖。脖子上,一圈鞋带紧紧勒在上面,陷入皮肉之中。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曲岱低头瞧着,竟然是王树林留下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