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在入口的第一根柱子上面找到了一幅图案,是用尖锐的物件刻的。一个骷髅,栩栩如生。 曲止愣了一下,赶忙在下一根柱子上面找起来。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江白还在第一根柱子前面瞧着,他突然说着:“朝着窟窿眼睛看得方向寻找。”说完走到十点钟方向。 果然,在柱子的背面又一个骷髅的图案出现在众人眼前。接着顺着它的眼睛找下去,最后一个骷髅的眼睛盯着西北的墙角。 曲止在那里发现一个小洞,应该是大火之后留下的,形状不规则,能容纳一只手进出。她用手电筒往里面照,发现那个洞并不大,只有两个拳头左右大小。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一览无余。 她并没有妄动,而是把曾凯和肖宏叫到跟前。 “你们能从这里提取到有价值的痕迹吗?” 两个人仔细瞧了瞧,相互看了一眼摇摇头,“能隐约看出有见方的物体曾经放置在这里,不过边界不清晰,需要借助专业的灯光和手段,看来需要法证科的同事帮忙了。” 曲止给法证科打电话,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等着,她带着其他人到上面几层去瞧瞧。 商场着火的时候门窗还没有安装,大楼也只盖起了主体,除了水泥楼梯和承重的柱子,四下里空落落。随处可见生活垃圾,空旷的地方能看见有破烂不堪辨不出本色的被子。 一个人形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乱糟糟的头发,看不清模样和性别。 陈鹏飞喊了两声,那人慢吞吞的翻身过来。脏兮兮的脸,胡子拉碴很久没刮过的样子。他揉揉眼睛,看见有几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立马坐起来。 他看起来邋遢,可眼神瞧起来却是正常人的样子。他一点都不害怕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想想也是,他是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他挑起眼皮打量了一下众人,随后就在身上四处挠起来。曲止清楚的看见,他在后背捉到一只虱子,然后用手指盖捻了一下。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随后,他把手在破被子上蹭了蹭,又接着在身上挠起来。 “你一直住在这里?”曲止皱着眉头问着。 那人连头都没抬,陈鹏飞过去又说道:“我们是刑警队的,需要你协助调查。你一直在这里住吗?” 他还跟没听着一样,祖帅有些寸不住劲,过去就是一脚。他挨了一下倒在地上,把被子往身上一裹,索性蜷在里面不出来了。 祖帅还要上脚被曲止阻拦住,就见曲止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两份盒饭,你们店里最贵的,全都要肉菜。敦化街十八号,火速送过来!” 这边电话还没挂断,那个男人就坐起来。 “不用怀疑,给你点的。”曲止看着他说着,“不过吃饭之前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别说几个,几十个也行!”听见有肉他的肚子就忍不住咕噜噜叫。他都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吃肉了,甚至忘记了肉的味道,“我从去年开始就住在这里,原本还有几个人也住在这里,不过他们都离开了。” “地下停车场有人住吗?”曲止接着问。 “下面?谁敢住那里?”他马上回着,“我是不怕死还在这里住着,他们胆小全都吓跑了。那下面闹鬼,有人亲眼见到过!” 闹鬼?曲止一皱眉,她一向不相信鬼神之说。 “看见的人说,那鬼青面獠牙满脸是血,从下面飘上来。他们都害怕,陆续搬到前面的桥洞下面去住了。后来,闹鬼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到城里去,还有不怕死的小年轻人来探险呢。” “你也看见过?” “我腿脚不行,不然能到街上要饭?”他把被子掀开,几个人这才发现他一只腿从膝盖以下截肢,“刚开始是一个住在下面的傻子和瞎三乱嚷嚷有鬼之类的话,后来有人真看见有鬼,大伙这才相信了。我是不怕鬼的,反正活着也是遭罪。六年前我出了车祸,开车的王八蛋跑了,我一分钱赔偿都没得到。我媳妇看见我成了残废,偷偷把房子卖了带着钱跑了。到头来我连个家都没有,只能在街上流浪。活着真苦,死还没胆量。要是有勾魂鬼也好,早死早托生!” “说说具体时间,还有发现‘鬼’的那两个人现在在哪里?他们都叫什么名字?”曲止追问着。 “他们除了公共电话亭就是大桥洞,还能去旅店?发现鬼是在半年前左右的时间,傻子没名字,我们都傻子傻子的叫。另外一个人叫瞎三,他有一只眼看不清东西。” 合着是两个目击者一个智商不正常,另外一个眼神不太好。本来就不相信鬼神的曲止觉得越发可疑起来,那个“鬼”很可能是人!鬼鬼祟祟出入地下停车场的人,会不会就是留下骷髅跟林萧联系的嫌疑人呢?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这功夫有摩托车的动静,陈鹏飞站在上面往下瞧,是外卖员。 曲止见状又是一皱眉,“法证科那帮人是干什么吃的?速度还不如外卖员。” 陈鹏飞已经把盒饭拎了上来,流浪汉闻到香气用手拄着地急切地往前蹭着。他打开餐盒也不用筷子,就用手抓起来。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东西,旁边的人都会觉得噎得慌。 “来探险的年轻人你见过吗?”江白突然问着。 “见了。”他含糊的回着,忙着吃饭头都没抬,“年纪不大,一个人来的,长得还挺帅气。” 曲止听见这话眼前一亮,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关键给忽略了?她赶紧找到手机存得林萧的照片拿给流浪汉瞧,他只看了一眼就肯定的点点头。 “没错,就是这个小子!他还跟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没搭理他。我看见那小子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