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书虽然自恋,但也没自恋到这等地步。听了来财的夸奖,他也“老脸一红”。总不能说出实话吧,他想瞧瞧这来买香水的到底是什么人?换句话说,他就是来调查市场行情的。
只不过,他很意外的是,居然来买香水的多是读书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宋人如此骚包,连我这个穿越者都不会喷香水,他们居然敢这样‘厚颜无耻’?”
张正书心中吐槽着,然后拉住了一个刚刚从“兰蔻”香水行走出来的秀才,问道:“这位兄台,敢问你进去的那间铺子,可是沐浴之所?”
因为宋人也将澡堂子叫做“香水行”,所以张正书这么装傻充愣也是毫无破绽的。
“兄台是自外地来的罢?这可是当下读书人最为时兴之物,唤作‘香水’。那‘兰蔻香水行’,可不是什么沐浴之所,而是专卖‘香水’的。”这个秀才到也实诚,也很是热情地给张正书介绍起“香水”来。
“这‘香水’有何用?”
张正书继续装傻充愣道,好在一旁的来财已经看呆了,不然他一出声就要露馅。来财的脑子怎么都转不过来,心道:“小官人是癔症再次发作了么,这香水是他弄出来的,他居然不知?”
好在那秀才不虞有他,继续热情地说道:“兄台,你且闻闻……”说着,他就拔开了瓷瓶上的软木塞,一股香气就散了出来。张正书仔细闻了闻,这茉莉花的香气,果然不是很浓,但适合淡雅的女子使用。
“……这香水香气如此浓郁,若是在读书疲累之时,滴上两滴,当能提神醒脑。”这书生怕那香水跑完了,连忙塞上软木塞。“不过,此物甚是昂贵,非一般人能用得起。瞧兄台家世不错,又是读书人,自可去买上一两瓶,且试试是不是有如此功效……”
张正书还没听他说完,就脱口而出道:“你是把它当成六神花露水用了啊?”
“甚么花露水?”这书生也是奇怪,“那些花露,怎能比得上香水!再说了,此物最大的用处,当是用来讨好女子。若是你有心仪女子,且送一瓶香水过去,保证能让她自荐枕席,*一度……”
“……¥#@%&*”
张正书不知道怎么吐槽了,怎么宋朝的读书人一个个都这么放飞自我?用香水来引诱良家妇女,也亏他们想得出来!
“不过,此法只可用在青楼之中,而且只是寻常歌伎。平常人家小娘子虽然爱慕这香水,也不会从的……”
张正书听这书生的话语,倒像是有无限遗憾。张正书连忙敷衍了几句,然后请他离开了。怕听多了这么龌龊的话污染耳朵。
“小官人,这秀才倒是有你之前几番风采!”来财突然说道,把张正书雷得不轻。
“他和我比?简直是蚊子和牛比,我可是能用钱砸,砸到美妓自己躺在床上的!”张正书豪气万丈地说道。
来财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点:“那为何小官人从来没有成功过呢?”
张正书泄气了,奶奶的,这书童真的太不好了,能换一个吗?哪壶不开提哪壶!要知道,能做到美妓的,大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里瞧得上张正书这等“不学无术”的草包?别说用钱砸了,就算砸死她们,她们也是不愿意。
而低级妓院里的娼妓倒是愿意了,问题是张小官人不愿意啊!男人都是这样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个躯壳之前的倒霉蛋,就是这么一个心态。
“不说这个了,回报社!”
张正书决定不能跟这个没心没肺的书童扯皮了,他无心说一句话出来,能噎死人的。
景明坊内,京华报社里,因为张小官人的回来而一阵鸡飞狗跳。
因为印刷作坊已经搬到李家村了,京华报社里蓦然空旷了许多。而先前救助回来的老弱病残,也全都安排到了李家村,或帮忙做饭,或在作坊里做工,都找到了一份生计。先前还热闹非常,人员拥堵的京华报社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都去干活吧!”
张正书挥退了那些围拢上了的家仆,特别是那账房先生,哦不,是帐房小娘子郑月娥,一双美眸直直地看着张正书,让张正书怪不好意思的:“我脸上也没东西啊,有什么好瞧的?”
殊不知,人家郑小娘子对他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隔了一个多月了,思念之情哪里还按耐得住?没当场拉着张正书,已经是姑娘家的矜持了。要是张正书知道是这样,肯定会自鸣得意的:“瞧,我也是帅哥了,被人倒追的帅哥!”
好在,正牌账房先生郑时弼拉了拉她,郑月娥才醒悟过来,低着头恋恋不舍地回到了帐房里。
这时候,还有一个人没走。张正书看得奇怪,问道:“樊大娘,你这是没工可做了?”
“不不不,小官人,老身只是想问问,赵鼎他……怎么样了?”
问话的人,自然是赵鼎的生母樊氏了。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赵鼎只是离着几里地远,樊氏就如此牵肠挂肚了,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