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宝宝和卫连祁很像,和缩小的他一样,极其俊俏,好看到人的心里去了。
她温和地笑着向它伸出手,他慢慢地朝她爬,短粗的小胳膊圆圆润润的,他笑得大眼弯成一个月牙,小嘴咧开,里面没有牙,只有粉嫩的牙台……
突然,眼前变成一团血雾,刺目的红,视线触及到的地方,全是杂陈凌乱的尸体,血流成河。
卫子衿像被猎户追赶的小鹿,惊慌失措,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眼睛四处寻找,她张大嘴,撕开喉咙去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宝宝……
心脏像被掏空,她走遍各处,除了尸体,除了她……没有一个活物。
卫子衿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她好像发烧了,额头灼烫,四肢有些发酸发软,她抬手擦了擦汗,喘息着平复紊乱的心绪。
她的手心贴在小腹上,那里依旧平坦,像是从来都没有过一个孩子。但她仿佛和什么连了心,脉搏的跳动都是两个人。
她从床榻上起来,站在窗前,微风送入。天渐凉了,秋天又要到了。
有一道身影闪过,屋里多了一个人,一件披风落在卫子衿身上,夹杂着男人清冽干净的气息,“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吹风了。”他修长的手指将窗关上。
是澈,他来了。
“这个任务……”卫子衿声音格外沙哑,眼睛有些空洞,就连男人将她虚抱在了怀里都意识到。
“这个任务你一定会完成的很好,相信我,只有你离开他,才能好好地活下去。留在他身边,你就生不如死,不是吗?”面具下的双眼缓缓合上,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丝上,力道很轻,轻到让人无法察觉。
他嗓音低沉,传进卫子衿耳朵里,一字一句都没落下。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只有离开卫连祁,她才能活下去,在他身边的每一日,她都备受煎熬,在深渊里沉浮。
卫子衿这才意识到澈离她很近,他比她高很多,像是把她圈在了怀里,她伸手要推开他,澈却先一步往后撤开。
“你病了,把这个药吃下去。”澈掏出来一个瓷瓶,递给卫子衿。
她眼底闪过警惕,迟迟没接。她总觉得澈已经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但她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他想做什么?会不会害这个孩子?
“我不会害你,而且这个节骨眼上,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
“我没病,只是做噩梦了,惊了一身冷汗,现在已经好了,没事……”卫子衿深吸一口气,又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那股强烈的压迫感,才稍微散了些。
澈双眸危险眯起,握着瓷瓶的手暗暗用力,几近将其捏碎,他冷冷地嗤笑一声,转身背对她,“卫子衿,你还护着他,他是谁的孩子,你比我更清楚吧?”
卫子衿心脏一缩,猛地骤停,像被人砸了一闷棍,浑身的血开始逆流,她喉咙发干,四肢发凉,脊背发麻……
果然,他早就知道她怀孕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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