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连祁坐在床榻上,卫子衿被他揽在怀里。她看到大夫进来的时候,心惊肉跳,慌乱地抓住了卫连祁的手,他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知道他手受伤了,却没仔细看他的伤口。任谁在那么厚的铁门上砸出几个凸起,也不可能保证他的手完好无损。
这个时候,她才低头看了一眼――
他的手掌心被匕首整个划开,嫩红的肉往外翻滚着,伤口还不停地往外溢着血,周围是暗红色的血块,而他的手背,则是血肉模糊,隐隐约约露出白骨来。
明明他只要和程锦绣欢好,就能避免受这些伤,他为何非要残害自己?!
卫子衿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也感觉不到什么了,心早就死了。她逼自己挤出眼泪来,可最终,眼睛还是又干又涩,她只得哽咽了声音,“你的手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卫连祁并未回答卫子衿的话,而是看向了大夫,“还不快点过来帮她解毒。”
“我不要!”卫子衿无力地挥开大夫的手,许是太过害怕,又或者是她怕被人发现她的秘密,眼泪竟开始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砸在卫连祁的手腕上――
卫子衿的面上露出害怕、心疼的神色来,慌张到声音都发了飘,急切道:“他都流了那么多血了,再流下去就没命了,你快给他包扎啊!”
卫连祁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只看到她在意他身上的伤,可他为了她的安危不能妥协,“乖宝儿,大夫就给你把把脉,耽搁不了太多时间的,你别再闹了,嗯?”
卫子衿手心里都是汗,她的心像是要跳出体外,突然,她想到了一点,“杜岩,你去把程圣贤房里的茶水拿过来,让大夫检查一下里面放了什么药,直接给我配解药。”
杜岩用眼神询问卫连祁,后者微微颔首,示意他去。
“这下你可以处理伤口了吗?”卫子衿的心稍微放下了些,但还是被提着,不上不下的,有些难捱。
卫连祁嗓子发干,朝大夫道:“本王也被人下了药,你给本王看看。”
“是,爷。”
大夫恭敬地给他把脉,“爷,你这是中的……中的烈药……”
“可有解药?”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这药劲有多冲,他万一真忍不住要了卫子衿,非得伤到她不可。
他现在只剩一丝的意识是清醒的,别人看不到的暗处,他的内衫已经被汗湿了,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是紧绷的。
“没有解药,即使有……现在配药也来不及了,只能……”大夫低着头,没将剩下的话说出来,但卫子衿和卫连祁都清楚,他后面是什么话。
杜岩带过来的茶水是被卫子衿换过的,里面放的是最普通的软骨散,卫子衿吃了解药就让人都下去了。
卫连祁本想再让大夫给卫子衿把把脉,但他没药性折磨地双眼又开始模糊,话还没出口,大夫就被卫子衿赶了出去。
卫子衿简单的帮他处理了手上的伤,当务之急是他身体里的毒,他忍了那么长时间,脸色都开始泛出不正常的红晕,再耽搁下去,他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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