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极其缓慢,冷风似刀一样割化在身上,卫连祁用身子将卫子衿完全裹住,尽可能让她暖和一点。
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处能落脚,能遮挡住风的地方,是一处矮矮塌塌的山洞,里面还有些杂乱的干草,燃尽的草木灰,应该是有猎人曾在这里休息过。
外面很多枯死的藤树,他随手薅了几把,走进山洞,赶紧点上火,让卫子衿暖和一点。
他先把自己的外衣和卫子衿的外衣都烤干,才把卫子衿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她原本莹白的肌肤,此刻冻得有些泛紫,浑身像冰一样凉。
卫连祁将两件干衣服都给卫子衿穿上了,他又顶着冷风出去扯了一些干草和藤枝,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温度渐渐升高,卫子衿悠悠转醒,她明媚的双眸睁开一条细缝,有黄色的光亮透进来,她下意识抬手想遮挡一下,浑身的酸疼,让她不自觉地嘤咛出声。
“你醒了?”卫连祁太激动,一时忘了她听不到声音,他想抱她,可他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伸出去的手硬是怔在了半空。
卫子衿挪开手,慢慢适应刺眼的光,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卫连祁狼狈不堪的模样落入她的眼中。
他的头发被水打散,有的贴在了脸上,他也没心思理会,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有的地方被火烤干,而有的地方还在滴水……
她伸出手,想碰一下他的脸,接着就被宽厚的手掌握住,他两只手揉搓着她的,他的掌心粗糙而温热。
“连祁。”她借着他的力道坐起身子,“我好像能看到了,也能听到你的声音……”
这几日,她就像缺了水的鱼一样,唯一能让她活命的,就是卫连祁不离不弃的照顾。
“真的?”他听见他颤抖的声音。
卫子衿的视线被他的后背吸引,忘了回答他的问题。他后背有一道伤口,深可见骨,周围被水泡得发白,却又不断地从里面溢出鲜血。
“连祁,你受伤了!”
“没事。”他笑着应她,一双凤眼紧紧地锁着她,“再唤我一声。”
“你傻了吗?伤成了这副样子还笑得出来!”她蓦地红了眼眶。
“我高兴。”他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贴的她幼滑的肌肤,她真的回来了,无法无天的那个她,“乖,再唤我一声!”
她有些听不懂他的话,“连祁?”
卫连祁的喉结滑动,凑上去吻住了她的唇,随着他心跳的速度,激烈地一发不可收拾,他侵入她的口中,将她搅得天翻地覆。
他想笑,放声大笑那种,越酣畅淋漓越好。
卫子衿头脑一片空白,甚至连呼吸都忘了,这几日他亲吻过她,但都只是轻轻地贴一下她的唇瓣,浅尝辄止。
从未曾像今日这般火热,让她难以招架。她睁开眼睛,看到他闭着眼睛动情地吻她,这一刻,她浑身的血液涌动,仿佛得到了所有想要的东西,心脏在跳跃,飞得好高。
她没见过这样的卫连祁,仿佛这十几年来,第一次认识他。
他是她爱的人,而非养育她的那个他。
可就在她最忘我之时,胸腔最深处,突然溢出钝痛,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伸手推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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