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渐渐被抽离,她的双眼越来越沉重,愈发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她隐约看到他蹲下了身子,将她从冰凉的地面上拉了起来,接着揽进怀里。
她感受到了温暖,安心地合上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呢喃出声,“若卿,你来了……若卿……”
卫连祁身子一僵,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冰凌狠狠地插进他的心脏里――她在叫苏若卿的名字!
原来的时候,她昏迷也好,醉酒也罢,叫的都是“舅舅”两个字。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唤苏若卿的名姓了?
卫连祁要抱她,只得将手里的伞扔掉,他身上的伤,刚被大夫上好药,还特意叮嘱过,伤口不能再裂开,也不能再见水,不然,伤口严重溃烂,想要愈合,就必须将腐肉一点点刮掉。
杜岩急忙撑着伞过来,遮住两人。卫连祁单膝跪在地上,想把卫子衿抱起来,有些吃力,他高大的身子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
“爷,不如……”我来抱小姐吧?
杜岩本想出口,可看着卫连祁的动作,还是生生将话给咽下了。
卫连祁低头蹭了蹭卫子衿的鼻尖,声音沙哑低沉,像暗夜里弹奏出的古琴曲,“子衿,舅舅带你回家。”
……
卫子衿做了一个长长梦,她梦到玲香风风光光地嫁人了,过着无比幸福的小日子。
而她,则和苏若卿找了一处世外桃源,将嬷嬷、孟姨、骆爷爷还有小哑巴都接了过去,他们这些人在一起生活,虽然清苦,但极其满足。
卫连祁谁都不要,谁都不在乎,谁都可以伤害,卫子衿便带着所有人,都远离了他。
“若卿……若卿……”她心疼地一遍又一遍地呼唤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对他有多愧疚。
卫连祁侧躺在床榻边,卫子衿就枕在他的手臂上,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灼热,他听她低吟“若卿”这两个字听了整整一夜,浑身像受遍刑罚,锋利的刀刃将他凌迟。
他的大手轻抚上她幼滑的小脸,卫子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与他对上视线,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他就凑过来贴上了她的唇瓣。
像是在宣扬主权,他不断攻城掠地,掠夺她的一切,直到她几近窒息,彻底瘫软在他怀里,他才放过了她。
她像只浑身竖起刺的小刺猬,漆黑潋滟的双眸怒瞪着他,他的手掌抚上她的眉眼,动作轻柔,拇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的唇瓣……
“你和他在一起,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本王都能给你,把他忘了,嗯?”他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与她混在一起。
卫子衿用不上一点力气,甚至连抬手都很困难,她根本没办法推开他。
“你给我喂了药?”她极其愤怒,想大声质问他,可发出的声音,却轻若蚊蝇一般。
“嗯,软骨散。”他半分都没有隐藏,直白地告诉了她,“大夫说你现在身体太弱,需要卧床休养,最好哪里都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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