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门一关上,本该昏迷的南宫婉玉就睁开了眼睛,守在旁边的竹青立马走向前,焦急地询问道:“王妃,你没事吧?!”
“没事。”她眉心蹙着,咬牙挤出来两个字。
竹青看她痛成这个样子,蓦地红了眼眶,沙哑着嗓音道:“王妃,你这又是何苦啊?这样伤害自己,值得吗?!”
“何苦?值得?”南宫婉玉强行撑起身子,伸手抓住竹青的衣领,往下一扯,把她拉向她,阴狠毒辣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竹青,苍白的唇瓣轻启,“本妃与他成亲已经好几个月了,他只来过一次,还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你从小跟在本妃身边,本妃等了他多少年,为了嫁给他暗中做了多少事,你比谁都清楚,现在跟本妃谈何苦,谈值得,是不是太晚了?!”
南宫婉玉另一只支撑着身子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最后实在是用不上力气,重重地摔回了床上。竹青想帮她挪一下身子,却被南宫婉玉制止,伸出去的双手僵在半空。
她越来越不能理解她的主子了,为情所困的人,都会变成这种样子吗?
“虽本妃给他下的药是能让他增强性谷欠,但他和寻常人不同,意志力比旁人不知道强多少倍,只要他不想碰本妃,他就一定能忍住。
本妃只能从别的方面再给他施压,让他不得不碰本妃。
既想达到目的,又想在他面前维持温婉贤淑的模样,本妃不受点真伤,使这出苦肉计,又怎么能动摇他……”她双眼无神,空洞地看着床顶,美艳的脸狰狞的像个妖怪。
“本妃的父亲是丞相,外祖父是三朝元老,表姐是当朝皇后,二哥是骠骑将军……这一切,对他这种有野心有谋略的人来说,该是多大的助力,他比本妃更明白。
如今,苏若卿的兵符被收,他想掌控住势力,就首先必须安抚好本妃这一家。所以,本妃父亲说的话,即使他不想听从,也不得不受到影响!
本妃在他身后追寻了那么多年,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真正得到他!”纤细的手指抠着床榻,恨不得挖出来几个窟窿,手指骨凸显,像是要刺破皮肉。
……
离过年已经没有几日,整个京都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都洋溢着喜悦与幸福。
往年的时候,卫连祁都会陪着卫子衿做一些过年用的物件。卫连祁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动手,只在一旁陪着她,看着她胡闹。
今年,一切都变了,卫子衿的身边,变得异常冷清。
她闲来无事,缝制了一个香包,也不知道当时脑子怎么想的,竟然在上面绣了一对鸳鸯。她还因此,被玲香嘲笑了一番,说她红鸾星动,想着要嫁人了。
外面的夜色很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静谧与安心。卫子衿房里燃着浅淡的熏香,透着暖。
她把精心挑选的香料塞进香包里,刚把绳子系好绾成一个同心结,玲香就从门外进来,笑着递给她一张纸。
悄眉微蹙,她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
傻丫头,快出来。
落款人是苏若卿。
他找她做什么?
出去?让她去哪?
一连串的疑问冒出来,还没等她想明白,就被玲香给拽出了房门。
外面很冷,她却半点都察觉不到,屏着呼吸,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夜空――成千上万只孔明灯散落在天边,闪烁着的黄色光芒映衬进她的眸中,无比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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