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松丝毫没有介意囡囡为难张媒婆之事,罗凤娟这方松了口气。
听他找囡囡有事,也并不敢耽搁二人,“县令大人请便。”
虽不知这陈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而这会儿囡囡却是顺着他这梯子下了坡儿,直接出门去了。
她瞧得出来,便是这陈松再怎么随性,阿娘和爹也无法在短期内适应他的存在,更不必说要将他看成跟紫珆,蓝珩一样的人了。
出了门,囡囡瞄了他一眼,见他神色郑重,又不像是信口胡说。
只他闷头前行,囡囡也不好开口询问,瞧他行进的方向正是书房,索性也不言语,跟紫珆两人直接坠在陈松后面。
不大会儿功夫,一行三人又回到了书房。
之前走得匆忙,桌上纸墨俱未收拾,这会儿紫珆看了微微一愣,便又接着磨墨去了。
陈松坐在椅子上的功夫,囡囡已然将纸摊开。
只听陈松轻笑一声,“你倒是悠闲。”
囡囡挑了挑眉,“如此说来,陈大人是当真焦虑咯。”
陈松对此避而不答,“张媒婆不过是个探路石,后面才是正招,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
“哦,这么说我还做错了?”囡囡听不出这话里的深意,挑了挑眉,试探了一句。
“两兵相接,不斩来使,这张媒婆一打,后面怕是不好善了了。”
“下官不知,县令大人对兵法也有研究。不过那白轩鹤既是敢遣人前来提亲,这事儿便注定无法善了了,打了张媒婆,不过是让事情提前罢了。”
说一千道一万,一句话总结便是,囡囡,凛然不惧!
“话虽如此,下面那白轩鹤要出什么阴招儿,咱们可就不知道咯!”
那张媒婆的所作所为,陈松瞧在眼里,换成是他,自也忍不下这口气,囡囡这几分血性他瞧在眼里,倒有几分激赏。
只是赏归赏,临事之时,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
“别,打住!什么阴招儿我是不知道,不过县令大人知道不知道,那我就真不知道了。”
光棍儿地将话扔下,囡囡便衔了毛笔,蘸了墨汁,往纸上涂画。
本就学的古今中外结合的医术,对于毛笔,囡囡并不陌生。
此时用来也是如臂指使,没有半分生疏。
“本县的确打听到几分消息,不过下面白轩鹤要用什么招儿,本县当真不知。”
陈松瞧她竟还当真画起图来了,心里徒然升起一股子无名之火。
他在这儿鞍前马后,为了她的安危不知操了多少心,这丫可好,竟是当起甩手掌柜来了,他这才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几分消息也是好的,总比我这两眼一抹黑的强。还望县令大人,不吝赐教。”
见她态度还算恭敬,陈松这才没好气儿地冷哼一声。
“这白轩鹤明显是想先礼后兵,张媒婆这一回去,指不定这阴招儿就开始了。
说来,据本县所知,这坑你之人,竟是出自吴家屯的吴桃花。
那日夺箱子之事便是她怂恿的,如今,为了陷害你,竟是不惜将你弄进白府,也当真算是,用心良苦。”
“原来竟是吴桃花,真是笑话。不知道的指不定以为我与她有杀父之仇呐!
既是知道根源,我们与其坐以待毙,倒是不如,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