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就这样不尴不尬的吃着,这情形倒真符合古人食不言的古训。
人的很多行为是受环境影响的。就比如你那怕有随地吐痰的烂毛病,可处于特别干净的环境里,会自觉的保持环境的清洁。
这餐厅的菜品确实不错,陈天戈也是吃欢了,却没有忘记这是怎样的场合,一样文质彬彬的很绅士的进餐。
除了他个人,所有人都奇怪。因为陈天戈的动作太标准了,就像是欧洲贵族,从小就被训练过。
的确,这玩意儿小时候陈天戈真被训练过。当初的千门,咋样的人才没有?什么样的场合不得精通?
“这次是专门过来看菲儿的?”
韩俊梅以前没问过,即便是问也不会加专门的词。她感觉陈天戈是有意带着比自己年轻的女人来示威的。
她自以为陈天戈应该后悔当初没有一起来上海,而她是庆幸当初陈天戈没有一起来上海。
想当年陈天戈甩钱那帅气的动作……现在看来也就那样。当初陈天戈留给自己家人的钱,也就自己现在一个月的薪水……
如今,自己已经赶上了他,而他……窝在那个小城市,恐怕资产没多少增长吧?
所以她这样问,其实是想告诉陈天戈:没用!年轻,也是个小城市的女人。
她压根没心思再问冯立萱她俩到底是哪里人,在国内,能比得上上海的城市能有几个?能跟陈天戈凑合在一起……没有意外,只能是长治的。
“也是也不是。过来找个人,正好今年还没过来过。”
陈天戈说这话,冯立萱担心陈菲……结果陈菲根本没变化。她早习惯她爸的这种说话方式了,直接,不遮掩,不矫情。
“需要帮忙吗?老宋本地人,还有些关系。”
说实话,陈天戈虽然来时没想过让韩俊梅这边帮忙,他的本意是要自己去打听。
既然韩俊梅提出来了,那这事没必要客气。
冯立萱看出了陈天戈的意思,准备拿出手机来,只有她当时拍照了。
却被陈天戈的眼神制止了。
冯立萱要找人和陈天戈要找人,在韩俊梅以及她先生这,意味不一样。
陈天戈是故意糊涂,但他不是真糊涂。
找维特儿拿来纸和笔……服务员就服务员吧,非得叫个维特儿?
冯立萱不记得陈天戈当初注意过这地址,他怎么就能记下来?
郑文慧也是一脸诧异。
想想这人历来妖孽,怎么的事儿发生在他身上都不能奇怪。
“这地方是老弄堂,不是老上海人还不知道。不过,陈先生,这地方拆迁了,想找到人,怕是得费周折。”
“那就谢谢宋先生了。”
说的再困难,陈天戈也没准备客气,谢意也只是口头上的。
揽事儿的是你家的女人,我只是给她面子,给她一个帮我忙的机会。
她都等了多少年了,这也算是夙愿得偿。
“困难?”
韩俊梅人前倒没那么强势,反倒还柔声的问。秀恩爱呢!
“问题不大,只是时间恐怕会长一点。”
“能多待几天?”
“嗯。”
俩人说话,一直没称呼,好像没人注意到这点。
陈天戈虽然表面上托付给了韩俊梅的先生帮忙,可他不确定那小四眼的心胸。
面子上过得去是整个民族礼仪的宗旨,背地里做什么却是个人品性问题。
传说中上海男人的小气,是不是真如此,陈天戈不确定。他倒是从报刊亭大妈那里感觉,上海人的气度未必是传言那样。
不过自己的事情,就窝家里等着肯定不叫事。所以,他还是载着俩妞见天的外出,去找一个老旧的地址,老旧的人。
从内蒙拿到的地址是闸北区。
“记得的只是将近家门时刻,华灯初上,肚子饿得咕咕叫,弯进弄堂,听见自己家那扇门里边的油锅爆响声,心里涌起的一股厌倦又安定的复杂心情。”
陈天戈到了闸北区,走进弄堂,才觉得真才是最原滋原味的上海。
这感觉是他喜欢的。斑驳的砖墙,木质门框的雕刻,窗户栅栏的造型,每一处都诠释着厚重和灵秀。
“挺文青呀!随口就来?”
“这不是我的,借来用用……”
郑文慧突然觉得糗大了,好歹自己也是社会精英,居然……这段话很有名吗?
她瞅冯立萱,冯立萱也一脸懵逼。
好吧,即便是看过,这段话也不可能记得这么清。跟妖孽不能比。
天已入冬,弄堂里少了分人气。没有了摇着蒲扇纳凉的大爷,也没了嬉闹的孩童。只有匆匆忙忙往来的青壮年。
对于市井,陈天戈最懂得从何下手。
“慎余里呀,拆了,都拆三年多了。可惜呦,几十年的老光景没了。”
“诺,就那些高楼。你们找的弄堂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