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贺玲的指点,陈天戈拐弯抹角的终于到了贺玲说的村子。
这是村子吗?在村口,陈天戈就确定了,来这种地方找所谓的保姆,比在长治找家政还难。
村口是像牌坊样式的跃进门,一条双向四车道的水泥路,笔直的通向村子深处。
沿着道路两边,是整齐划一的别墅,时不时的会有轿车停靠在路边。
往远处看,能看到高耸的烟筒,还冒着浓浓的烟尘。陈天戈试着听了听,在村子的另一边还有一条专门让货车行使的道路。
“你确定能在这村子里找到保姆?”
陈天戈看出来了,他跟上贺玲这个土鳖,也彻底做了一次土鳖。
“我当闺女的时候来过,破破烂烂的,村子里就一个砖窑。那时候路边看到的全是老太太捉虱子。”
尼玛呀!你当闺女……你当闺女是啥时候的事儿?跟着老子已经快两年了,再算算跟你前夫的瓜葛,多久了。
我的大爷山呀!自己咋遇到这样一个奇葩女人。
不说改革开放快二十年了,就看看这几年市里的变化,还能是你当闺女的样子吗?
况且……算了!跟这女人没法掰扯。
“天戈,那……咱们还找吗?”
找?找个屁呀!就这样的村子,村办集体企业那样红火,估计连周围村子里的闲散劳力都收拾了,那有闲人去做保姆?
陈天戈打了一把方向,直接掉头……回去吧。若真跟她那个什么姨说说保姆的事儿,说不定人家以为是贺玲来做保姆呢。
“天戈,一个收拾家而已,姐们儿捎带就干了!多大事儿?别绷着脸,给姐们儿乐呵一个。”
这是大心脏!
这女人就这点好,心里从来不装事儿,也不搁事儿,甚至从来都不会甩脸子,给人脸色,找人茬。
就特么邋遢的过份了!
唉,这人咋就这么不全活呢。
路过塑料大世界,贺玲下车直接买了几沓大塑料袋子……
陈天戈就这样看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论人样,贺玲有条有盘的,论性格,贺玲真的不挑不拣,爽快豪放。可陈天戈这心里总觉得这特么过的就不叫日子。
还真特么是搭伙,根本算不上夫妻。
每天他俩说话的时间也就中午饭那一会儿。一大早陈天戈就出去锻炼了,就是待家里,贺玲也是睡觉的。
等陈天戈回来了,贺玲也差不多该睡醒了。然后吃饭,完了,贺玲就下楼了,直到大半夜才会回来。
那时候陈天戈已经是熟睡了。而贺玲会在这个时候,把宵夜和早餐一块吃了。
除了她没钱了,想起自己该担负陈天戈女人的责任了,才会很早就回来,发出洗涮的信号……整个小区几乎都知道他俩啥时候过夫妻生活,就看贺玲是不是在场子上就清楚了。
按说一家子两个人,都不做事,就自家这点家务,连家政都用不着的,偏偏自己是被整个市里的家政全拒绝的。没人接自家的活儿!
多具有讽刺意义!
贺玲好像真下决心要自己做家务了……
就那么一抹,陈天戈觉得应该是她的袖子出了大力了,一下子就把整个茶几上的垃圾全部抹进了塑料袋子里去。
这时候陈天戈明白为什么贺玲买这么大的塑料袋了,敢情这样方便。
陈天戈不忍这样看着,干脆躲书房里去了。随她折腾吧,只要屋子干净了就行,洗衣店总不会拒收自家衣服的。
“咚…咚…咚……天戈,书房用不用我帮你拖拖?”
陈天戈打开门,看着贺玲那张精致却抹擦的到处是脏痕的脸……她也不容易。
可再看看客厅贺玲拖过的地面……
“行了,你去玩吧。”
陈天戈真的很无奈,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的?天戈你真是太好了。啵……”
“脸……”
“我知道,我去洗,不给你丢人!”
唉……这叫什么事儿呀?
陈天戈把拖把上粘连的那些乱七八糟,一点一点拽下来,又重新换水涮了拖把。
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拖拖地该用不了多久,可陈天戈硬是拖了近一个小时。
没办法,在拖地时,他不得不随时蹲下来,用指甲盖扣黏在地板上的一些……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家政接自家的活儿了,这还只是拖地这一项,每天都得这样干。
还得抹灰、收拾家。这不,陈天戈又蹲下来,仔细的扣着沙发……真皮沙发的皮上黏着东西。
陈天戈再翻过来看看垫子,垫子上也黏糊糊的。
这是什么?果冻?还是果脯?这贺玲吃零食咋就能吃到垫子下面了?
再拽出垫子来……我去!怎么还能拽出一堆碎杂杂来?这是……这是落在垫子上的碎屑,在塞垫子时直接塞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