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的行程其实是陈天戈的执念。 陈天戈师父也对沧州记忆不深,只是说他和二叔都应该是沧州人。只是应该,是不是真的如此,师父也说不清。 真正让陈天戈走一趟沧州的原因,是对武术之乡这个广为流传的名头。 冬的白天很短,到沧州时天已经擦黑了。 原燕在沧州没据点,来时已经说过了。 陈天戈的意思随便找个招待所就可以,战魁比原燕还反对激烈,甚至他自己常住的小酒店都没打算去。 沧州宾馆是这两年才对外的国营单位,原本只接待官面的客。战魁直接把车开到沧州宾馆,并且大方的开了三间商务房。 “这老小子晚上肯定不干好事,你凑什么闹”陈天戈本来还想着自己和战魁住一间就行,还没开口就被原燕拽住了,还低声提醒他。 不至于吧,这一路颠簸难道不累吗该不是这老战真这么想 战魁从本意是感激两位,重点是不想让大姐大委屈。至于是不是真有那点心思,他自己也说不清。应该是有吧。 “小弟,我爹也说他来过沧州。那些年沧州几乎是江湖道的集中营,很多行内的大拿都会来这里切磋求教。你说咱是不是也找人切磋切磋” 晚餐是跟着战魁吃的羊肠汤和河间烧饼。原燕的夸奖让战魁又一阵嘚瑟,满嘴都是哥们儿我路子广。 陈天戈回到房间,刚刚洗涮完,还说打坐一番,缓缓路上颠簸的困倦。结果原燕就进来了,她一路睡好了。 “大姐,你准备踢馆呀咱没有关联人,总不至于去挑衅吧小弟可没有挨揍的喜好。”陈天戈对原燕的想法也是无语了,该不是真以为自己可以横扫吧 “没事,到时候总会有机会的。来了沧州不找人切磋,那咱俩来干啥总不至于就为了给那个老小子当一趟保镖吧” 陈天戈也不是没有找人切磋的心思,甚至还希望能多遇到些老江湖道的传承人。 至于在这里得到二叔三叔的信儿,他知道不可能。师父说过,当初离开沧州时二叔才五六岁,二叔也不可能最后在这里落脚。 找人切磋是有规矩的,就他俩这样随便去个武馆,那不是切磋,那是踢馆,说不定会被群殴,被打的满地找牙。 “咱们不认识行内的,没有关联人,想找人切磋怕是不太可能。” 陈天戈准时起,他已经听到原燕快到他门前了。 战魁今天去收货,他路子广,不用管他。 两人昨晚打听了公园位置,原燕觉得在沧州的公园里晨练的肯定有行内人。对今天的晨练特别兴奋。 沧州的尚武之风从公园晨练的确就可以体现出来。公园里几乎没有单纯跑步的,几乎都是在打路。 在这里他俩的锻炼还真不会让人惊讶。 “小弟,我怎么感觉他们的路都是花架子” 各自打一趟拳,然后原燕就会过来走一场,找憋屈。 陈天戈也奇怪,这些路明显已经不是国术了,而是单纯的表演意味。 “可能这些都是好者,或者是官面上推广的路。传承的国术不该是这样的。” 陈天戈两人仍然如在天津一样,原燕不断的想找第一次的感觉,陈天戈用不同的招式摆脱。你来我往,感觉陈天戈一直被压着打,只有原燕才知道自己有多被动。 臭小子,让姐贴贴靠靠很吃亏吗哼 陈天戈知道有人靠近了,可原燕还不管不顾的用贴、靠、缠跟他纠缠。 “姐,人来了。停一下。” 来人大概有五十多岁,着短打练功服,左手前臂搭一件军大衣。想来这军大衣才是该穿的衣裳,否则只靠那绸缎的短打,就是陈天戈也受不了,别说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了。 “这位小哥请了,你有八极拳基础” “嗯。” “长拳也懂” “嗯,就是八卦、伏虎拳也有涉略。” “小伙子,能否走一场” 老头行了个抱拳礼,顺便把军大衣就近搭在树枝上。 “大叔,先跟我走一场吧。赢了我再找我弟弟打。”原燕正有火气呢。 早忘记这是沧州,也忘记他俩想找人切磋。反正跟陈天戈单独在一起,她根本不用脑子,只有绪。 “大姐老伯,不好意思,我姐的脾气” “没事,小姑娘想走一场,那就开始吧。” 老头倒没计较原燕的言语不敬,刚才看他俩打,也知道这姑娘手下有点本事。 原燕听见这声小姑娘倒是气头缓了,她也被陈天戈一声喝清醒了。赶紧施礼,绝对的江湖道小辈礼。 一交手王敬贤就知道这小姑娘不是简单角色,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专心应对。 原燕也有这感觉。原本以为沧州的武术都是路,都是花架子,跟这老头一交手,才知道不亏是武术之乡,这绝对的是有传承的国术。 两人都专心应对,你来我往的见了真章。 公园里原本自个打路的都停下来了,慢慢的围成了圈,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圈子里一老一少的切磋。 王敬贤越打越吃惊,根本适应不了原燕的打法。不管是八极还是长拳,亦或是八卦、伏虎,沧州这片流传的拳脚都是大开大合,可对方小姑娘的招式却全是近。 王敬贤感觉这类近就是他们大开大合拳法的克星,招式施展根本到不了位,力量也用的憋屈。对方走的是轻灵一路,近的小动作太多,而且总是在自己发力的瞬间贴过来。不断的扣住,缠着。 原燕这些天一直跟陈天戈对打,或者说陈天戈一直在喂招,用不同的拳法陪练原燕。 一直跟陈天戈打原燕感觉不到,这时候跟这老头交手才知道陈天戈的良苦用心。自己的手确实提高了一大截。 “老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陈天戈看着人越来越多,围的圈子也越来越大。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