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府和武汉市政厅大楼一味地退让,终于让一直处于蛰伏的联总冒头了。联总其实应该算是最早建立队伍的,不过因为他们的宗旨是维护当权一方,便一直跟省府和市政厅大楼有着联络。 每一次准备行动时,总是被省府和市政厅大楼的措施给停下来。相对来说,他们是省府和市政厅大楼真正掌控的运动队伍。而现在,他们也脱离了控制。准确说法是对省府和市政厅大楼不信任了,同时也是被上面要求组织放开对各种队伍的控制权给诱惑了。 而此时,工总和他的友军已经先后控制了整个武汉一半以上的机关单位。 “爹爹,明天队伍开始行动了!”冯迪越发像个成人一样跟冯锦飞聊天。 “小迪呀,咱可不能往前冲,就躲后面看热闹就行!”苗老头这是真怕了,每天看着这群孩子,到处捣乱,根本就没个底线。这是要遭报应的。 “姥爷,放心吧,孙儿知道的。” 苗素馨只是紧张的看着冯锦飞,在任何问题上他都信任冯锦飞,那怕涉及儿子安全。 “娘,真不用担心。现在孩儿的本事不比当初爹爹差,你认识爹爹时就没人伤了他,现在也没人伤了我。放心吧娘!”冯迪是想参加,有些兴奋,倒不是有什么立场,想得最多的是经历。他听过爹爹讲过去的故事,总觉得自己的生活太平淡了,连见识都很局限。 “爹爹不反对。但你不得做违背道义的事。剩下的就看你怎么说服你娘和你姥爷了。”冯锦飞真的无所谓。冯迪现在的艺道真不比他当初带着赵锦成从济南逃出来时差,别说那时候,就是往前几年他都陪大哥杀日本人了。像这样一群小屁孩儿斗来斗去的游戏,真不算什么。男儿还是得多经历。 “小迪…”苗素馨想说啥,又觉得没有啥可说的。看着已经跟他爹一样高的儿子,是大人了,真长大了。还记得刚见冯锦飞也比儿子大不了几岁。 冯迪蹲在他娘面前,让他娘能够轻松的抚摸他的头。看着苗素馨眼里湿润了,泪都快下来了。 “娘……” “小迪,娘没说不让去。看你急的!当初娘见你爹时,你爹也就比你大一两岁吧。遇啥事也不着急,很冷静的。唉…一晃快三十年了。” 苗老头一看这夫妻俩根本没拦着的意思,就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叹一声,不说也罢。 冯锦飞也有些恍惚了,想着自己当初带着赵锦成逃到武汉,想起这些年的城头变幻。这次还说不定要弄哪般!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的状况,无迹可寻,整个事件根本没有个清晰的脉络。他压根不信上面故意让乱,可又为什么要这样?仅仅是为了权威完全没必要呀!声誉已经是顶点了,即便是几位在一线的领导者也绝不存在超越的可能。到底又为什么了? 联总的规模还是最大的,优势也是相当明显。毕竟他们的人员组成来源于整个华中局、华中军区以及武汉的各级各部门所有当权一方的子女。 联总的目的也是明确的:维护现行秩序。所以他们的出击的目标也是明确的。 仅仅三天,联总就重新拿回了报社,夺回舆论控制权。又分别铲除、捣毁工总和另外一支队伍的指挥部。几乎把整个工总打残。 用冯迪的话就是:太小儿科了,根本没有还击的能力,连反抗都是凭嘴上说说。就一两个冲击,立马溃败,然后做鸟兽散。 可惜,又一次风云变换。上面再一次出声,要求军队支持运动。得!被联总拿回的大好形势再一次毁于一旦。唯一庆幸的是,军方的观点倾向于联总,也可以说目标跟联总是一致的。 “莫名其妙,早干什么了?我们已经掌控大局了,这时候军方出来摘桃子!凭什么呀?”冯迪回家了,因为联总被军方解散了。虽然剩下几个可以参与到武汉的权利高层,但他们这些小喽喽就没事了。至于学校?别开玩笑了。这都一年没进过校门了。学校早都成了各种队伍的集结地,毕竟要说容量,除了军营就数学校宽敞了。 “你认为你们掌控和军队掌控那个强?”冯锦飞抬头看着儿子。 “嘿嘿,爹爹,孩儿没有掺和太深。就是还没玩够呢!”冯迪真没掌权的心思,也真是没玩够。 “怕是还有的玩!” “爹爹,你说军方也压不住那边?” “不是,是军方太偏袒了。可能会引起上面的不满。甚至彻底将军方扔出整个运动,甚至会调整军方长官。” 冯锦飞这不是无的放矢。军方以群众代表、联总里面的工人、学生代表,以及原武汉市政厅大楼的一起组建了临时管理委员会。单单撇开了工总。 这几天工总和他们一个路线的队伍不只是打残了,已经是在逃窜了。临时管理委员会在接管所有权利后,第一件事就是迅速对工总的夺权行为给予定性。然后大范围抓捕工总头目。 临管委还广泛收集材料,将这一年来工总所有行动中,造成他人死亡、受伤的证据装订,并通过广播和布告,向武汉市全体市民公布其罪行。 “爹爹,临管委这样做合适吗?” 苗家老宅里这段时间谈话最多的就冯锦飞父子俩。苗老头是看不透,苗素馨是喜欢看着自家男人跟儿子这样公平的谈话。 至于赵锦成全家,都没空来了。裴青被工总夺了权,回家待几天,这又回去了。赵锦成则成了联总在临管委的工人代表。仁锋仁锐跟冯迪一样,刚兴奋几天,又回家了。 “怕是要惹大麻烦了!爹爹开始还只以为临管委是偏袒,可现在几乎成了另一个联总。上面怕是不会任由这样呀!若上面有意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