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东西没人较真,就是那个日本娘们儿是个麻烦。师父美是美了,就是美的有点久了。喝大后揭了面皮让她知道了真名见着了真容,那娘们儿是黑龙会的。不过那娘们儿真会伺候人。” “我不能待久了,否则你们几个会被牵连。今晚跟你们交代了,明早就走。” “师父,我们不怕牵连。您的伤得养好了再走吧。弟子该能担点事了。” “不放心你们呀,或许真不该。算了,总得给你们透个气,别死了你们都不知道师父没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李锦时在说。叱咤江湖的燕子李三也有了末路心态。 “一直没停,小日本和原来满清皇宫里那几个鹰犬一直没停的追,不就是不做汉奸嘛。…………师父再快也就能拉开一天的时间。算了,师父休息会儿。你去弄吃的吧。” 李锦时啜啜嘴没再说,看着师父抬手的困难劲儿知道师父伤了筋骨。 李锦时觉得自己做的吃食师父吃不惯,每次回来都不是随便扒拉几口,就是去风味楼叫酒席。自己也就去风味楼订了几个菜,抽空又去济成堂买了生肌玉红膏和黑玉断续膏,顺道去祥宝斋告诉小二师父回来了。怎么多年师父的看护他压根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合适。 “你给师父买了生肌玉红膏和黑玉断续膏?” “还订了酒席?” “嗯,师父伤的很重,伤了筋骨。从东北跑过来也没时间疗伤。这两样对师父伤有用,师父以前说过。” “大哥,你快去风味楼,就说是你相亲待客,然后别用伙计送菜了,你自己拿回去。把药给我,我也回,顺便把三儿带回去。快去!” “怎么了?让伙计送吧,我跟你一起回。” “别问,快去!大哥,求你了。这事听我的!” 李锦时突然觉得自己又错了,撒腿就走。 “别跑,稳稳的,开心点,不要慌乱。” 李锦时回去时师父刚刚穿好衣服,估计上了药了。他不敢直视师父,觉得又错了。可看着师父的眼神能看到欣慰,似乎还有点歉意。 “都过来吧。”饭后师父把哥仨叫过去。“这是三个玉佩合起来是一个,溥仪那老小子挺当回事,师父顺来了。锦时拿天字牌,锦飞拿地字牌,仁字牌给锦成。以后锦飞出主意,锦时掌舵,锦成长大了再说。” 锦时拿过来没看就揣兜里,还继续盯着师父,没看见老二眼里闪过的精光,小三则映着光透着耍。 “一旦你们听说师父出事立马往南走,尽量不停留,路途不跟人别扭,该忍忍。” “师父……” “锦时,你最大,记住必须保全兄弟仨,不止保全小命,还要保全情义,保全……锦飞带三儿去给师父收拾上路的行李吧。” “锦时,你本性敦厚思谋要比他俩差,师父也只有托付给你了。记得师父早年带你串乡时的家伙什吗?挑凳的上下夹是中空,里有黄鱼儿,具体多少记不清了,大概有四五十条。早年你也一直挑着,手艺没放下吧?” “没放下。师父您……” “听我说完。若是逃窜以手艺行走,不得已不可出手。跟随师父小二十年,师父当你儿子养,二的还久点,小三短了点。师父最看重情义,无论怎样你不可丢下他俩。” “师父,弟子不会!” “尽量保全情义!” “弟子记得!” “你兄弟三人以及后辈均不可再行师父的行当!兄弟三人后辈不得以通婚方式博取家当!家当由你一并保全,有意外交给锦飞!至于以后,能搭伙尽量搭伙,谁走把玉佩收回来!至于家当……算你哥仨共有吧。可记住了?” “师父,弟子记得!” “我也是想的多了,没个兄弟姐妹,没个亲朋好友,没个儿孙。想着你们能重情重义万世相交。” 李景华,堂堂燕子李三,此时也有了说不出的落寞。半世流离,算得上游戏人间无牵无挂,这三小儿也算他心安之处,自然有梦寄托。自身不羁,恣意洒脱,内心也没少了常人天伦的向往,只希望这哥仨能平和安康一生。 “师父,弟子以命成誓,定然不愧师父嘱托!”虽然师父来回说的有点杂乱,但李锦时还是郑重的回师父了。 “锦时,师父只是希望,能做到何种地步在这世道师父也是苛刻你了。切不可钻死胡同,能为即为,不可硬犟!” “弟子记得” 师父走了五个月了,交代了哥仨当晚师父就走了。李锦时觉得若自己不去采办酒席和伤药师父或许还能陪着他们多待几天。初春温暖的风吹来了北归的燕子,屋檐下旧巢还坚实,燕子已经断断续续来了好几拨,始终还没有选择定居。又一年了。师父今年没能跟他们一起过年。 “师父出事了”。锦飞拖着一脸懵逼的锦成回来,脸色煞白。“今晚就出城,一路向南。” 已经是早准备的事。玉佩都缝裤裆里了,好在是扇形的不胳人,老二说那是和田仔料苏工雕刻,不可外露。 是否牵连不重要,只怕万一,师父早有交代。 陈天戈总是抽闲时在脑子里整理断断续续从师父那儿听来关于祖师爷和老辈儿哥仨的故事,尽量使之条理。本来该是静心落座,此时冷风吹着倒是让冯立萱倒霉孩子搅乱的心静了,可好歹也是套合身的衣服,没舍得坐台阶上糟蹋,就这样来回溜了几圈。多少能凑齐师父他们逃命时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