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真定城外王母祠附近的一处庄园处,冬夜里天空中云朵密密层层,完全遮掩住空中星星和月光,让黑压压的天空中半点光都透不出来出来,庄园外的原野之上的空中漆黑一片,地上却是因为白雪的亮光映的白花花的一片,呼啸的北风在狂野中狂奔不止。
在此庄园内可以远远的看到远处的真定城,以及城垛上军士们巡逻打起的火把,沈京在联系了城中的几家和他关系要好的商号管事后,他以淄青观察使府的名义向着些商号的管事软硬向压,终于将这些商好的那些管事聚集此处庄园之内,并且还在此庄园内秘密的聚集了数百名淄青商号的武装护卫。
现在为了防止明天行事消息的走漏,锦衣卫的人已经在庄园内进行戒严,所有人只准进不准出。
在一处大堂中,几支明亮的烛光被不知从哪里透过的细风吹的有些摇曳,几名淄青商号的管事们正围在一名坐着喝茶的年轻人的旁边,其中一人用一些焦急的语气询问道:“周少东家此事情靠谱吗!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这人刚刚说完,其中一名穿着圆领袍披着大裘的中年胖子,也是担心的说道:“宋掌柜说得有道理这事情太危险了,一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这名年轻人是淄青大商人周迪的儿子周开泰,周迪这人虽然是个商人,但他是观察使王洵的坐上宾,淄青观察使府各种宴会活动都少不了周迪的身影,淄青的商人他们和淄青的官府有什么不好处理摩擦和矛盾时,都会委托周迪写信去给观察使府王洵,事情只要是合理的也是,基本上都是能得到解决,所以济很多淄青的商人隐隐约约都有些把周迪当成商人领袖。
今天当沈京忽然报出他的身份要行此大事,他们虽然迫于沈京的威逼都是乖乖带人来了,但是人人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毕竟没有命了,那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此次周家在真定城中商队的护卫最多,加上城中护院的家丁有两百多人,这些护卫大多是在周开泰的号召下,秘密的来到了此庄园之内,年轻的周开泰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的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英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竟然沈京都敢直接向你们报出名号了,你们以为不做就可以活命吗!”
众人听完周开泰的话,人人皆是默然。
周开泰看着周围这战战兢兢几家商号的掌柜,又轻轻的笑了笑道:“再说人家锦衣卫的人这次都求到你们门上了,要是你们不来,你们各家的商号的总号都在济阴城,此次拒绝了锦衣卫的要求,你们各家以后还想不想在淄青治下继续行商了,在说人家沈京也是说了,只要你们带人来,至于明天行事之时要不要跟随行事是由你们各家商号的人自己决定的!”
堂中这些商号的管事心里都明白,话虽然这样说,可是来都来了,要是锦衣卫的人行事情失败,他们同样也是会受到牵连的。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事情太危险了!”
“是啊!是啊!就算我们不参加,可是此事情一旦败露你们在成德镇境内还有我们这些人的立足之地吗?”
这些商号的管事们还是议论纷纷,人人都是担心治身的安危。
听着这些人的担心,周开泰开始述道:“富贵险中求嘛!自从琅琊郡王拿下卫州和相州以后,你们各家走河东和漠北的商队怕是都省下了不少本来应该要打点魏博官员的钱,所以你们也是要想到,如果此事一旦成功,琅琊郡王入主成德镇了,那将成德官府附加给我们淄青商人的税金一取消,本地的这些商号肯定都不是我们淄青商号的对手,大家赚钱也是更容易了,也不用向现在这般束手束脚,随时怕因为得罪成德镇的官府,而让货物和钱物被官府查抄,大家都是知道淄青观察使府衙和税政司规矩的人,只要你们按规矩缴纳税金,淄青的官府现在是不会无缘无故为难你们各家商号行商的,你在淄青境内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行商!”
周家现在在淄青镇境内又十余个作坊,在各地有数十家商号,每每淄青镇每打下一个地方,周家的商号和商队都是会进入那个地方行商,当然观察使府和地方官府对于这些进驻的淄青商号都会给予优先扶持和税收的减免。
周开泰也是知道王洵对其大商人身份父亲很尊重,只要不涉及违反淄青镇法规的事情,周家的商队在淄青境内可以说是畅通无阻,连淄青镇治下那些官府的官员都会给周家的商队一些面子,所以周家基本是跟观察使王洵绑在一起了。
并且观察使王洵还私下和其父亲商量过,他在明年会任命一些对淄青镇大力支持的商人为税政司的参事,这些人虽然不是官员,但是有权利对各地官府对商业的管理有失公允的做法,直接向观察使府衙和税政司进行上书。
正在商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只听见们此处大堂的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了,寒风一下子灌入了大堂之内,堂中的众人都是赶忙紧了紧身上的衣袍,然后向门口望去。
来人是许继宗和赵九熊,他们二人在几名身穿袍衫手拿唐刀锦衣卫的护卫下,一起走进这处大堂之内。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