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北门城右边的那一大段城墙上,随着淄青军长弓卫的都尉韩定带人来援,此段城墙上的两军将士,瞬间在此段城墙上挤杀成一团。
此段城墙不过二里多长,宽不过两丈的样子,现在两军却几乎塞了五百人在此城墙上进行激战,几乎是冲前军士刚刚被杀落或者砍倒,后边的在军士在各自将领的督战下,马上补上去再继续进行拼杀。
而原本被堵在中间数十名淄青军,他们看到主将韩定带人来支援这处城墙,人人为了活命,也为了夺回守住这段刚刚拿下不久的城墙,纷纷开始往城门的方向拼杀,想与来援的都尉韩定汇合。
在城墙白热化的激战中,双方将领对于敢于后退的逃兵也都是直接砍杀,免得把他们冲乱自己军的阵脚,城墙上刀枪如林,血雨飞溅,军官们手中提着手中血淋淋的武器,逼麾下的士卒进行死战。
淄青军来援后,先将魏博军从城墙退下的那些士卒杀败、杀死,然后开始在都尉韩定的指挥下,继续往城墙上聚集的魏博军方向进攻。
魏博军的伤亡徒然多了起来,开始往后退却,那名校尉气拿着大刀气喘吁吁的穿行在军士行列里,他一面骂后退的士卒,一面砍死了两个带队退却的小校,然后命令他的亲卫军士们在后边,押着魏博军的士卒们往前杀。
这边的韩定他心里气恼到了极点,在将军吴八手下诸将中,韩定一向自视为长弓卫的第一武将,这次主帅符存命令长弓卫的将军吴八进攻黎阳城,吴八为了不落于府军卫的高思祥,直接长弓卫中为数不多可以攻城的精兵中的一半派给韩定使用。
韩定心中本来还有抢立头功之念,现在他也是明白,魏博军的战力还是不弱,多亏这次城中的守军不多,不然他这次可能就在阴沟里翻船了。
此刻看到魏博军退了一些,韩定马上冲到前阵中,开口激励士气道:“魏博军坚持不住了,大家伙在加把劲,拿下此段城墙!”
淄青军士气大振,城下的云梯上又继续上来了许多的军士,这些军士在主将韩定的带领下,一口气将敌军从城头上杀落下去不少。
这段城墙上已经是遍地血液横流,不知道有多少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墙上,时不时都会有军士被地上尸体和残肢绊倒,跌倒爬在城墙上的人,地上随便一摸都是黏糊糊的血液,还有混杂在血液中的断肢、脏器、武器、弓弩、箭矢。
韩定为了尽快拿出此段城墙,带着侍卫不停的往墙的另一头冲杀,正好和那魏博军的校尉杀到了一起,两人见面瞬间是缠斗在了一起,二人被地上的尸体绊倒后,又地上打来滚去,两人身手和力气都差不多,滚打在这地上也使不出什么武力,都是在不在挥动各自的拳头。
两人的侍卫们也都不敢对滚来滚去的二人乱下手,都怕免得误伤了自己的主将,只得放任两人在地上厮杀,侍卫们也是马上缠斗在一起,相互拼杀起来。
韩定被压在地上,他立刻一把抓住对方手臂猛地一扭,只见那人又滚到了旁边,他立刻猛地一下翻过身来,翻过去掐住那人的的脖子,他深深吸了口气,将魏博军的那名校尉压在身下,直接取下头上的兜鍪,狠狠的向那名睁着血红眼睛的魏博军校尉头上砸去。
一下又一下,韩定感觉到身下那个和他拼死搏杀人的身体渐渐的软了下来,他扔了凹下去的兜鍪后,才发现身下的那魏博军校尉,头下的墙砖上早已是红红绿绿的一片了。
韩定赶忙摸了把趁手的武器起来,继续指挥军队开始把抢夺此段城墙,失去指挥的魏博军士卒渐渐的抵挡不住,开始往城内搭着的云梯上溃退。
淄青军上城的人越来越多,城中也是再在见魏博军的援兵过来,此段城墙基本快要拿下,黎阳的北城门也是被人从里边打开了,韩定看到大局已定后,经过一整天的搏杀,他此刻突然感到全身的力气被抽了去,赶忙取了根在城墙上斜搭着的长枪杵住身子,他感觉腹间有些疼痛,低头一看,肚子出的甲胄已经破了一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敌军砍开的,此刻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他的侍卫们见状,赶忙跑去唤来军中的郎中医官,在城墙上马上帮都尉韩定包扎起来。
城上的一名郎中医官,赶忙用剪刀帮韩定将伤口附近破了的甲胄和衣服剪开,然后从背上背着的药箱中,取出一个大水壶,然后打开了壶塞子,段时一股非常浓烈的酒香散发出来,这浓烈的酒香一下子竟然压过了城墙上的血腥之味。
韩定和他身边的侍卫看着郎中医官手中的那大壶子,咽了咽口水。
郎中医官手中的东西,是淄青镇药坊中新研制出来的消毒水(其实就是经过反复蒸馏的高度烈酒),他倒出一小碗消毒液后,韩定直勾勾的看着郎中医官手中的液体道:“陈医官,本将疼痛难忍,可否喝上一碗消毒水减轻一些身上的疼痛。”
医官仔细看了一眼韩定身上的伤口,就知道他在撒谎,他一边帮韩定包扎,一边满脸无奈的说道:“韩都尉,经过前几天府军卫的一个军官假装伤口疼痛,喝关了郎中医官几大壶消毒水的事件后,现在观察使府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