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出现了难民这种事情,并非说王洵的治下出现重大施政问题,这是因为战乱而引起的,也是王洵无法控制预知的。
自王洵为曹州、滑州防御使的这一两年中,鼓励农商、分耕土地奖励开荒、减免民众的赋税,在各县兴办学堂,整修官道驿站、兴修水利,疏通河道,在各县发展生产。
对于商税虽然加征,可也是为了减免农民的负担,并且尊重承认商人的私有财产,所以虽然官府加征商税,可因为曹州和滑州的官府吏治比较清明承认商人的财产,这两年虽然加征了商税,可各地的迁入的商人还是很多,王洵在城东设立的货贸中心每天达成的交易也是越来越多,城东的济水码头如果不是因为战争的影响,可以说每天的商船是排队进出。
王洵现在在两州的这些政策,大体兼顾了各个阶层的利益,只是在财政拨款上多倾向于军队、屯垦军和战士的遗孀,但是王洵在内政司名下成立的那些作坊,全部都是阵亡战士遗属,这也是很大程度上缓解的防御使府财政压力,毕竟这些作坊给军中生产了很多各自军需物资。
反正处在底层的劳苦民众日子,过得要比原先曹州在宣武军和天平军治下时好太多了。
不过王洵也是知道,在这个时代条件下要想维护他的权利,就绝不能没有士人阶级和武人阶层的支持与拥护,特别军队是王洵在这个武力为尊时代的立身之本,所以王洵对军队抓的很紧,他成立屯垦军农场和内政司名下作坊,并且对这些农村和作坊继续补贴和奖励的初衷,就为了更好的安排伤残的军士和阵亡将士家属的遗属,这也是有‘千金买马骨’的意思在里边。
让军官的的妻子成为各地内政司作坊的管事,则是为了增加军官家庭对于王洵向心力和忠心程度,并且对军官的思想加以引导,毕竟这个时代三天两头反叛的军队实在是太多,所以王洵也是不得不防,。
而屯垦农场中和作坊中这些家庭长大的孩子,那就是王洵最为坚定的拥护者,有了阵亡和伤残后的保障,军队这个阶层就会对王洵越来越支持,这也是王洵军队战斗力越来越强的原因。
当然很多人支持王洵还有一个原因,这时代十里八乡加起来识字的人那是屈指可数,因为民智未开再加上消息闭塞,所以很多人没有什么国家大义,他们支持王洵的原因很简单,希望他能封公封王,那么他们也是会跟着水涨船高了,历朝历代莫不是如此。
时间刚刚到中午,在济阴城西的道路尽头出现一大队人马,迎接的曹州官员知道这些王洵的军队回来了,李延盛忙吩咐麾下的军士停止济阴西城人员的进出,清理好城门处的道路,恭候防御使王洵的凯旋而归。
穿着一身明亮礼仪所用甲胄的王洵,骑在一匹高大西域马上,行走在侍卫仪仗队的最中间,队中那是旗帜招展,王洵整个人在手持刀枪剑戟侍卫们的簇拥下,显得非常的英武。
随着此战的胜利,王洵在军中威望那是如日中天,现在军中的士卒早也是只知道是他们是王洵的军队,而不知他们本是感化镇的军队了,同样也是不知道现今天下的皇帝是谁了,不过现今天下藩镇的军队中,大大多数人基本都是如此,军士们只知其节镇之主,而不知唐帝李晔是何许人也。
“子明大哥,此战的伤亡之大,真是出乎了我的预料,我带着出征的防御使府左侍卫司,钱延迩的右侍卫司、你麾下的营枪卫李延镠第一都、都晏疾风卫骑兵,朱延道的都步军都,还有高思府军都,伍延达的徐林卫第二都,全部都打残了,两年间训练的精锐士卒尽皆丧尽,校尉级的官员阵亡三十余人,我们原先从徐州老府军营带出来三百余老卒,现今就剩下百余人了,看着那些长长的阵亡和伤残名单,我晚上都睡不着觉。”骑在马上的王洵并没有胜利的喜悦之情,整个人都是眉头紧锁,他看着自己左边手持长枪与他退开一个马头同行的王彦章,有些伤感的讲了一大堆。
中午火辣辣太阳烤得人大汗淋漓,王彦章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灰尘混合的汗渍,他跟王洵最久自然是知道王洵性情,虽然现在王洵已经是两州之主,可是以前那个悲天悯人小录事参军的性情,还是会偶尔流露出一些来。
王彦章抹完额头的汗渍后,在马上露出一个他脸上久违的笑容,拱手向王洵开导道:“防御使君,你不必如此担忧,我曹州、滑州军以绝对的劣势,击退天下藩镇中最为强大的宣武军,已经是以少胜多的大胜利了,您在冤句与万余军队硬悍朱温狗贼的七万多精锐大军,在天下藩镇无人能出你之左右,经此一战北方之魏博镇,东面之天平镇、泰宁镇,肯定不敢窥视和小瞧曹、滑之军,所以自然是无人在敢来骚扰曹州和滑州了。”
高郁骑着一匹小马在王洵的右边,他今天一身着灰白色的行衣,手中拿着一把羽扇,他现在看着王洵的目光满是崇敬,一脸笑意的拱手说道:“王将军此言差矣,何止魏博、天平、泰宁三镇,下官看北方之藩镇,怕是都会被我曹、滑军的战力吓到了吧!,经过冤句一战怕是北方之节镇,没人不识我曹、滑之主,‘王卫城’将军的大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