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丘城中零星的战斗直至晚上才结束,曹州军彻底控制楚丘城后,王洵进入城内一边给城内的居民发安民告示,一边在县衙召集了众将议事。 夜里,在楚丘县衙的大堂内还有一些战斗的痕迹,一身戎装的王洵站在县衙的大堂内,此处隐隐约约还可以闻到血腥的闻道,王洵看着厅内众将报上了的伤亡数字,整个人一下子不好了,随之皱了皱眉头。 楚丘一战王洵带来的七千多军队,在楚丘的伤亡竟然达达两千八百多人,军中减员达到三成多,不过能攻下近三千宣武军精锐据守的坚城,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要不是王洵知道西城那段城墙的构造,用巨石炮将城墙砸垮,王洵还真拿这楚丘城没有办法。 当然周肃他们这些人在城中举事,也是帮了王洵的大忙,不然王洵军队就算是强攻下楚丘城,军队的伤亡一定会更严重。 王洵正和堂中众将议事之时,就见堂外急冲冲来了一名军士,他冲到大堂内向王洵躬身拱手道:“禀告刺史大人,末将乃考城杜都尉麾下小校孔和,杜都尉命末将来报,从汴州来的万余宣武军他们知道楚丘失守后,现在已经连夜转道往宋城去了!” “张归厚这万余宣武军大多是新募之军,汴州的精锐都还守在汴州没动呢!张归厚带着万余新募之军,竟然敢在我军眼皮底下连夜拔寨行军,他怕是被驴踢了脑袋了。”王洵前两天已经收到杜晏球和王彦章给他的消息,汴州来的这万余宣武军大多是新兵,汴州一带宣武军的主力,都守着宣武镇的老巢汴州没有出动。 “哈哈!张归厚怕是被刺史大人安山斩霍存、如今破楚丘的威名吓破胆了!”长弓营的校尉吴八站出来大笑着得意的说道。 “吴大哥说的没错,此战之后,宋州的宣武军怕是听到刺史大人的名字,都要吓得尿裤子了!”长弓营的校尉陈六一出来附和道。 众将行列中的昂有鱼看了一眼刘一,向他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两人一起出列向王洵请命道:“大人你给我们两营军士,我们保证将宣武军杀散。” “你们两人给老子管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就好,今天你们擅自脱离指挥位置的事情,本官还没有和你们算账呢!” 王洵听完堂中众人的话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他是想趁着大胜之势击破张归厚军,但王洵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知道昂有鱼和刘一这两人,可能还真不是宣武军老将张归厚对手,所以王洵没有打算派他们两人去。 王洵望向堂中众将,脸上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只有符存一脸淡然的站在原地,王洵看着符存命令道:“符都尉,除了你麾下三营外,本官在把钱三儿的侍卫营,以及银枪都的伊吉祥营拨给你,考城的杜晏球疾风都的骑兵营,李福生的步军营同样也是归你暂时统领,符都尉你有没有信心连夜追过去,把张归厚的这一万多宣武军击溃?” 这次攻城,符存徐林都麾下的三营军士,除了他带着亲领着一营在城北佯攻,那营伤亡小一些以外,其他两营作为主攻城门的部队,伤亡那是非常的大,连二营的主将伍大郎都负伤被抬下去休息了,所以王洵从曹州军的其他各都,拨了几营军士归他统领,打算让他连夜率军去追击张归厚,况且考城杜晏球这小子一身本事、年少气盛的,在军中就只服王彦章和符存,所以让符存去最合适了。 因为这次是王洵亲自指挥攻城,所以身为曹州军南面主将的符存,今天一直都在城北佯攻配合王洵攻城,没有怎么指挥军队战斗,现在听完王洵的命令大喜,凡为将者,那个不希望统率大军攻城拔地、斩将破敌,现在听到王洵的这个命令,符存极力的掩饰了心中的兴奋之情,出列向王洵大声的回道:“末将领命!” 王洵看着符存一脸自信的样子,直接向堂中的刺史府录事李道殷,大声吩咐道:“李录事,给时王爷的捷报暂时不要写了,等符都尉派人来向本官报捷后,在一起写了发给时王爷。” 符存听完王洵的话,向王洵投来了感激的目光,随后带着钱三儿、伊吉祥、冯九郎三人到城中点了人马,连夜率领大军出城去了。 王洵接着向城中众将,交代了晚上各自该注意的事情,又听主簿郑遨汇报此战的缴获,这才让众将散了。 众将散了之后,王洵又召见了今天在北门夺门的周肃等人,周肃他们这些到了堂中后,向王洵请求不求赏赐只求手刃被抓到宣武军任命的楚丘令,帮死去的杨怀仁完成心愿,王洵对于他们的要求自然是允了,之后又勉励了他们这些人几句话,并任当场命周肃为楚丘令,其他有功之人打算等回到曹州在行封赏。 忙完这些事情已经到了半夜,可王洵还是不能休息,他又带着人到了县衙牢房中,打算去看一看关押的朱友文,王洵到了单独关押朱友文的一间牢房处,在身边侍卫灯笼亮光的照耀下,他看到朱友文正带着脚镣手链低着头,垂头丧气的坐在阴暗潮湿的大牢一角。 楚丘城大牢内气味非常难闻,湿潮的霉味蔓延了整个大老,王洵命人打开了牢房的门走了进去,向朱友文询问道:“德明,近来可曾安好?” 朱友文抬头看着王洵,冷冷的说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请便!” 王洵看着朱友文倔强的面容,叹了一口气后,向身边的侍卫吩咐道:“你们去取些酒菜来,我要在这里和朱都尉叙叙旧!” 一名侍卫官听完王洵的话,他闻着此地令人不舒服的味道,疑惑的问道:“刺史大人,就在此处吗?” 王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