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行了行了,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去,回去我看看老郭家那儿要人不,他家有个养鸡厂可能是缺捡蛋的,我这儿反正是不留人的,我给你说,不是我这人心肠硬,是现在这社会坏人太多,谁知道谁什么心眼儿啊,是吧?”女人见林茸茸是真着急了,所以就将递出去的棉服又收了回来,接着,一转又将编织袋上的旧棉服扔了过去,“你穿上,虽说破衣烂衫但是遮风寒。” 林茸茸接过棉服看了一眼,乖乖的在了上,接着,抬头冲女人笑了笑,说道:“谢谢……你。” “谢就算了,别到时给我添麻烦就行,万一人家那不要人,你就赶紧走,知道吗?”女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后,提起鼓囊囊的手提袋就往村子里走,“你给我拿着这个袄,别弄脏了!” “嗯!” “如果老郭家那要人,你要好好干,别偷鸡摸狗不学好,到时候还得念叨我不是。” “嗯!” “哎,你姓什么来着?” “林,林茸茸。” “哦哦,林,林则徐的林?” “嗯!” …… 林茸茸看着眼前拄着拐杖一条腿的男人,顿时感觉一阵恶心,她总觉得这男人像新闻报道中装乞丐行乞的骗子。 “不是我说你,就让你说这孩子细皮嫩的能干了我这的活儿吗?”一条腿的男人瞅了一眼林茸茸,然后转过头对女人笑了笑说道,“你领回去吧,我这不要!” “老郭,别,别啊,你看这孩子可怜吧唧的,你就权当行好了,行不?”女人赶紧上前说好话,一边说还一边去扶老郭坐下,“她干不了重活,你让她捡个鸡蛋也行啊,我看这孩子灵巧的,你就先留下吧!” 老郭客气的回了一个笑,然后摇了摇头,接着那只抓着拐杖的手猛地一用力他站了来,二话不说就往鸡房里走。 女人看了看老郭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拽起林茸茸便往门外走,“这老郭脸硬,一般人求不动他,我看你还是走吧,别在这儿待了,实在不行就回去找你婆婆,让他们给你个说法,对了,你们有孩子不?给孩子要抚养费,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茸茸听到女人说“孩子”两个字,心里猛地疼了一下,她强忍了忍,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啊?没有你也得给他们要钱,这法律不说了吗,配偶是第一继承人。” 林茸茸停下脚步看了看女人,然后又摇了摇头,就像方岳东所说,她没有和方志贺同甘共苦一天,凭什么要人家的钱,她不去,死也不去。 “你就是个死心眼儿,我都不该搭理你!”女人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抬腿继续往前走。 “那个……” “怎么?” “我要……走了!”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回过头看向林茸茸,暗自叹了口气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走吧,走了安生!” 林茸茸看着女人递过来的那一百元钞票,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嗯!” “哎!”女人突然叫住了刚刚要转的林茸茸,“把拉链拉好,风凉!” 林茸茸冲女人笑了笑,伸手提了提拉链,然后转过头往后的耕地走去。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这女人和老郭都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不会跟她有交集,更不会成为让她铭记一辈子的人,并且这里与她所期望的生活格调完全不同,所以谁不用赶她,她会自动离开,然后继续寻找那个可以容她落脚的地方。 那里,会有山会有水,会有花花草草,会有翩翩飞舞的蝴蝶,还会有温暖的阳光,她会把所有的回忆都放在那里,无论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她全部都放下,然后在那里不悲不喜的生活,生活一辈子。 林茸茸一边想一边往前走,走了多远和多久她都不知道,只知道前面的雾气越来越大,她越走越累,最后实在走不动了,她就靠在一棵老杨树旁休息起来,这一休息不要紧,眼皮沉了下来,没一会儿功夫便靠着树干睡着了。 可是刚一睡着,便听见有人在唤她,她不愿的抬起头看向轻唤她的人,呵,是先生,她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扑向面前的人,“先生,是……你吗?” “嗯,是我,不是我还是谁啊?” “你……没死?” “什么话?你盼我死啊?”男人伸出手臂环上她的肩膀,将她狠狠的圈在了怀里。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盼……先生,你干什么!你……”林茸茸发觉方志贺掐上了她的脖子,而且越来越紧…… 韩瑜觉得怀里的这一束白菊开得异常的好看,所以,忍不住伸手轻触白菊的花心,然后又搂在怀里抱了一会儿,最后才俯将花放在了韩萦的墓碑前。 “姐,我剪了新发型,你看好看吗?”韩瑜一边说一边将右手手指插入发间拢了拢,“姐,你在笑是吧?哼,我就知道,从小你就喊我丑丫头丑丫头的,其实我哪有那么丑啊,我只不过鼻梁有些低而已,除了鼻梁,我觉得别处都还好看的。 其实,我……也没别的事,就是想找人撒撒,姐,你知道吗?我自己一个人在美国真的好孤单好孤单,边既没有哥哥,也没有姐姐,更没有家的温暖,只有各种肤色的同学,所以我特别特别难过,真的,姐,我想回国,我真的想回国!” 韩瑜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这几年在美国虽然不愁吃穿,但是却与亲人分离,这种痛苦和难过,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体会得到的。其实,她早在一年前就跟韩良提出要回国读大学,可是不料被韩良狠狠地骂了一顿,所以以后便再也没提过,但是她确实是想回国啊。 “姐,我不是没本事考研,而是我不想考,因为我一考研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