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二个小时后,飞机稳稳着陆,方志贺将行李安顿好后,换了一深色的衣服,拉上林茸茸朝墓地赶去。 韩萦的墓碑旁边好像又添了几座新墓,方志贺轻扫一眼,将手中的蛋糕盒轻轻放下,然后转过头对林茸茸说:“茸茸,我给你讲一下我的故事吧!” 林茸茸抬头看了一眼方志贺,轻轻的点了点。 “这个故事很长,你要耐心听。” “嗯!” “故事的一开始我就已经在别人羡慕的家庭里了,很自然的上贵族学校,很自然的子承父业,在大一那一年我与一个叫韩萦的女孩相恋了,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然后结婚生子,相守一生。” 方志贺顿了顿,继续说:“可是,并没有,四年前女孩自杀了,原因很简单,婚检时她被查出不孕,而方家是根本不可能接受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所以就向她各种施压,韩萦面对沉重的压力既愧疚又痛苦,挣扎了一番后,最终选择了自杀。 那天,我正在外地开会,等我赶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满的血,从此以后我就患上了晕血症,并且还被诡异的血梦缠上。我总觉得血梦的出现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那个因我而死的女孩,所以,我就拼命拼命的记着。 我那个时候几乎每天都会去一趟墓地,每次去都会带上一块蛋糕,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不好不坏,后来,突然有一天,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墓地,她拎起了我带给韩萦的蛋糕,因此我就坚信她与死去的韩萦有关,于是就让人查她的份,一查才知道她只是一个经历了一场爆炸事故的伤者。 与此同时,还知道了她的一些相关信息,包括她的病、工作和那只手镯,手镯丢失后,她一心想要将它寻回,并归还给物主,可谁知,还未寻回重伤者就死了,她因无能力料理后事,就去找偷走手镯的男人,她想让男人负责丧葬费,可是男人不肯,于是,两人撕扯了起来。 撕扯之时,刚好被我看到了,我讲况摸清后,给她安排了住处,并将重金换回的手镯给了她,可女人似乎不明白我的用意,转头跑了出去。 我又气又急,找了半天最终将她寻回,后来又将她带到墓地,让她知道已经有人了却了她的心事,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何在,直到看到她在墓地痛哭才最终明了了。 那个时候的她不能说话,不能与人正常沟通,所以我就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然而她并不领,几度想要离开他。 可是,我已经沦陷了,不可能让她离开,经过一番纠结后,终于决定飞往美国,与过去告别,可就在这时她离开了!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离开了,我疯了似的找她,去她生活的地方,住过的地方,待过的公园找她,可是没有找到!我一遍遍的幻想她的出现,可是不管我怎么幻想,她仍旧像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影,一天,两天,三天……我几乎天天都往返于她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但总是无功而返。 最终,有一天,我在一家绘画工作室看见了她的影,并将她带了回来,告诉她我好累,好辛苦,好想她。 而我在这期间越陷越深,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我害怕她再度离开,而且特别害怕,所以就自作主张安排她的起居和出行,可是,她似乎并不开心,偷偷的跑去画室,偷偷的跑去见其他男人,我知道后很生气、很吃醋,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带她来美国,跟她讲明这一切。” 话音落下去很久以后,林茸茸缓缓地抬头看向旁边的男人,此时男人眼中的柔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茸茸,我说的你都懂了吗?” 林茸茸点了点头,转眼看向对面的墓碑,墓碑上刻着“韩萦之灵墓”五个大字。 “你真的能懂?”不知道是不甘心她这样轻松的反应,还是怀疑她是否真的明了他的心意,方志贺又开口追问了一句。 林茸茸将目光从墓碑上移开,抬起头再次看向方志贺,“嗯。” “那……我们结婚,好吗?”他想和她在一起,想把这颗沉甸甸的心的放在她那里保管,想安安稳稳的睡觉,想轻轻松松的醒来。 可是,对面的林茸茸却怔住了,接着快速移开目光。 “茸茸!”方志贺伸出大手抓住她的肩膀,迫切的看着她,“不要躲开,不要拒绝我,好吗?” “先生……我……累了!”她似乎知道自己无处可逃,所以就索从容地迎了上去。 方志贺不甘心的盯着面前的眸子,他在那眸子里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那句“我累了”的真正含义,所以,只好作罢,“好吧,我们回酒店。” 说完,拉起林茸茸的左手大步跨出了墓地。 一路上方志贺一直都在揣摩林茸茸的心思,是林茸茸不喜欢他?还是她心里惦记着别的人? 他一边思索一边踏入酒店的大门,接着头一转,朝林茸茸扯了扯嘴角,说道:“早点休息!” “嗯!” 得到林茸茸的回应后,方志贺迈入房间躺下了来,刚一躺下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林茸茸躲开他的样子。 她在躲! 是啊,她在躲! 方志贺一边苦笑一边闭上了眼睛。 梦里,林茸茸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教堂的门口,双手捧着一束开得异常鲜艳的玫瑰,他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她脸,可是由于逆光原因他看来半天也没能看清。 突然,门口的人慢慢地向前移动起来,随着她的移动,方志贺逐渐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俊俏的小脸,小脸上……竟……竟有一大块青色胎记! 他猛地一惊,茸茸!这是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