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笔一支,话分两头。遭受“圣光号”和“胜利2号”连续猛烈炮击的“夕阳号”渐渐支撑不住,倾斜越来越严重,并丧失了还击的能力。“司马上尉,您说,我们是不是俘获那艘船呢?”亚蒙觉得直接击沉太可惜了,但司马筠竹表示反对:“敌军援军距此不远,切勿节外生枝,再生麻烦。”“好吧,给我继续打,把它打沉!” “中尉,撑不住了,预计再过15分钟左右,本舰就会沉没。”卫兵的报告让伊萨科夫深感自责:“都怨我。如果我没有下达那个转向命令,也许我们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中尉,别自责了,我方劣势极大,就算没有那个命令,左舷也支撑不了多久的。“全员准备弃舰。”伊萨科夫只有下达这个命令了。“可是,救生艇有几艘被击毁了,恐怕……”“那就把伤员留下吧,高级官员和舰桥的卫兵优先撤退。”伊萨科夫决定壮士断腕。“可是,这样的话,伤员一定会造反的。”卫兵很担忧,“而且,这样传出去的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总不能为了一些伤员让所有人葬身于此。现在,只有尽全力尽可能多的保存有生力量。让宪兵武装护卫,剩下的人,要是是在走不了的话,我准许他们投降!”伊萨科夫走下了指挥椅,拔出了手枪,命令道:“所有人跟我走!” 在伊萨科夫的命令下,军官和高级士官优先上了救生艇,伤员和没有得到上船机会的人围住了救生艇,企图涌进去,宪兵手中的自动枪开火了,一片人倒在了血泊中,但这阻挡不了那些人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们前赴后继,踩着尸体冲向前去,抢夺宪兵的武器,几名宪兵被打的血肉模糊。总之,在一片混乱之中,被准许撤退的人终于基本完成了登船,在救生舱中,众人挤成了一团,有的人骂起来。但此时他们也没法埋怨更多了,毕竟比起上不了船的人,他们已经足够幸运了。伊萨科夫和林雪薇坐在飞行员旁边。林雪薇看到了惨象,忍不住落下了眼泪。伊萨科夫对她说:“别看,这种事情以后,你还会见很多的。没办法,这就是战争啊,慢慢就会习惯了,习惯了就好。”“中尉,您……您让我怎么——习惯啊!”林雪薇捂住脸,泪流不止。 “快开吧。”伊萨科夫命令飞行员。“可是,还有些宪兵没上来。”飞行员回答。伊萨科夫拉开窗帘看了看,局面已经失去了控制,很多宪兵见抵挡不住人群,便转过头来拼命往救生艇上挤,一些幸运儿已经挤了上来。一名头上缠着绷带的伤兵弯着腰,钻过人群,跳上了救生艇,后面的人见状,也拼命挤着,想效仿她。救生艇上一名军官猛地掏出手枪,“呯”的一声,那名伤员胸口开了花,仰面倒下,摔出了救生艇。伊萨科夫忙喊道:“快关门!”门口的人赶紧奋力关门,但外面的人用手拦着门,企图阻止门关上。一个士兵死死抱着门檐,另一个人从外面抱住了他的腿,他大吼:“给老子放开!”那个人此时怎么可能因为这句已经没有任何效力的威胁而放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呢?“去死吧,娘的!”抱着门檐的士兵猛地一个回旋踢,另一只脚直接才在那个人头上,那个人还是不放手。他狠了狠心,单手抓住门檐,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了刺刀,猛地扎在这个战友的头上。那个人“哼”都没哼一声,松开了手,像一尊倒塌的铁塔,淹没在人群中。里面的人害怕了,用各种武器猛烈射击。顿时,鲜血四溅,脑浆横飞,所有人也顾不得这些了。 终于,门在渗着血的地面上关上了,救生艇终于起飞了。没能搭上这“末班车”的人发狂了,举起各自的武器向几艘救生艇疯狂射击,前面几艘已经能够出了机库的大门,进入了真空中,普通的子弹在真空中就像是拳头打在空气里一般。 但有一艘不幸的救生艇还未来得及驶出机库的门便被打了下来,愤怒的人群砸开了救生艇的门,对着里面的人一阵狂扫,血又一次染红了地面。等到里面的人被杀尽后,人们还不罢手,对着救生艇有射击了几分钟才慢慢停下。剩下的人有得饮弹自尽,有得无助的跪在地上,有得叫着喊着、哀嚎着、有得拿着枪到处射击…… 伊萨科夫对林雪薇说:“你看到了吧,一个人为了活下去,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林雪薇没有回答,伊萨科夫碰了碰她,发现她竟睡着了…… 舰上的人终于明白了想活下去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于是有的人用明码呼叫“圣光号”和“胜利2号”,“夕阳号”升起了白旗,只不过,在失重的宇宙中,白旗没有办法飘起来罢了。 “敌舰升起了白旗!”雨宫次郎报告了亚蒙。“司马上尉,敌舰已降,我们营救幸存者吧。”司马筠竹叹了口气:“完了,那艘船最多撑5分钟,来不及了。”两舰停止了炮击,“夕阳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茫茫宇宙中失去了控制,渐渐沉没。 “上尉,‘夕阳号’,它……”杰克哽咽了。“阿枫,快降了吧,你们已经无家可归了。”纳兰康依旧不放弃争取慕容枫,但慕容枫义正辞严的拒绝了他:“我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纳兰康知道再劝降已无作用,便加紧了攻击。慕容枫尽力招架反击,也不落下风,他向杰克通讯:“哈伦中尉,我来拖住他,你快去支援上尉。”“那你多加小心。”杰克转向去攻击娜塔莉亚,娜塔莉亚双拳难敌四手,只得稍作撤退,但形势立刻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