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是真的有东西流了出来,混在雨水里,落在玉烟染哆嗦的唇边。
“恩断义绝?”他轻声呢喃了一遍,茫然的瞳孔瞬间染上戾气,他的神色立刻狰狞起来,勾着嘴角冷笑道:“你说断恩便断恩?你说绝义便绝义?阿烟,你我之间,可不只有恩义二字呢!”
“是,除了恩义,还有你自作聪明的欺骗、娴熟狡猾的隐瞒、花言巧语的诱哄,你现在真的让我相信,云兄已经死了,他大概从这崖上跳下去的那一刻,就死了!”
“所以说了半天,你还是喜欢那个人?一个死人?”萧玄泽的脸上泛起诡谲空茫的笑意。
玉烟染的眼睛红了又红,贝齿轻咬下唇,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思绪团成一团,一遍一遍想的都是他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他这是怎么了!
萧玄泽继续迈开步子往山下走,速度更快了,但双手依然钢铁一样稳稳托着她,好像她是一片落叶,没有丝毫重量。
玉烟染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两人之间忽然陷入可怕的死寂,谁也没企图再说话。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脖子上的喉结,那带着凌厉线条的形状此刻跟它的主人一样微微绷紧,领口处隐隐浮现出青筋,让人忌惮那深深隐藏其中的爆发性力量。她幽幽地盯着他白皙但精健的脖颈,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一口来出气。
一直走到她放马的地方,萧玄泽才脚底拐了个弯,朝马走过去,然后直直把她放下。
“你当真想清楚了,不同我离开?”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平静冷冽如从地底翻腾上来的深泉。
“当然,我是倾心过你,我也信任过你,是你一定要辜负我。”玉烟染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抬起头时神色也能做到平静如常,略有无奈且怅然道:“你该明白,生于天家,付出真心原本就是可笑至极之事,托付信任更是蠢上之蠢。这两样我曾经都给过你,给过萧玥,可你不要。”
“如若我现在说要呢?”萧玄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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