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楼是供皇帝与妃嫔们饮酒赏月作乐的地方,所以建造得格外空旷高大,黄昏时根根光线在隔扇窗前静静伸展,像是深宫妃嫔手中的琴弦,只有灰尘在上头舞动。
她慢慢走到屋子中央,影子被斜斜拉长。
忽然,门在她身后嘎吱一声关上,屋子里一下子暗淡下去,影子悄悄融进暮色里。
但即使如此,一直微微低着头的玉烟染还是看到了地上另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快得像是一阵阴风。
屋内陷入如黑暗一样的沉默中,然后在让人窒息的气氛里,角落中忽然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兵器刮蹭声,好像死神举起了他的镰刀。
“本宫就知道你还是会来的。”玉烟染娇柔的声音轻轻响起,伴着叹息。
屋子另一个保持沉默。
“你来的可不巧,我虽然放过你家主子,可对于你这样的老鼠,本宫可不会心慈手软,你两次下毒害我,我得让你死上两次才公平。”玉烟染柔柔笑道,只是话里杀气幽幽。
奇风心里凉飕飕的,还没等到他反应,屋门忽然从外头打开,一眨眼的功夫冲进来五六个护卫,与此同时从上层的房梁上飘下来四个侍卫,将他团团围住。
奇风这才惊觉,自己早被发现了,玉烟染会让他以为有刺杀机会,跟来此处,完全是为了瓮中捉鳖。
“你是他身边做什么的?本宫从来没有见过你。”她借着光线上下打量了一下奇风,见他身材消瘦欣长,目光镇定中透着精明,是不太讨喜的长相。
“哼,长公主要杀要剐随便,毒是我下的,只要你不坑害我们殿下,奇风死而无惧!”
“本宫何时坑害你家殿下了?莫要血口喷人。”玉烟染反唇相讥,“反倒是你,背着主子偷偷做事,这样的下属才更可恶些。”
奇风十分不服气,“属下为殿下心中的大义能生能死,随时准备为殿下奉上一切,可都怪你妖媚惑主,让他乐不思蜀不说,还要放弃千古功业,忘记自己之于百姓的使命和责任!”
玉烟染不信他目的单纯,试探道:“我可半点没有魅惑他,是他对我穷追不舍,再说这一次还是我将他赶了出去,你这下人好生无礼,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于我,我且问你,这可是丈夫所为?”
奇风没接触过她,半点不知她诡辩的能耐,再加上武力被控制,思绪不由自主就被她带偏了,听了这话只气愤道:“殿下,仁义贤明、宽和博爱、以拯救北晋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为己任,来日必能成为一位有所作为的君主,可他却为了你一而再推迟归去的计划,不是你狐媚勾引他,还能是什么?只可惜我家殿下一片深情,最后却落得长公主嘲笑羞辱,在下委实替殿下感到不值!”
这些话虽然不受听,可玉烟染也不在乎,随意道:“哦?你怎知你家殿下对本宫一片深情?莫非你见过?”她想旁敲侧击这个人在萧玥身边的地位,想办法让萧玥多做提防。
奇风没好气道:“殿下将自己的佩剑——那般贵重之物都赠给了你,供你玩弄,如何不是真心?像你这等空有美貌的女人,岂会理解殿下的苦心!”
“什么佩剑,本宫怎么不知——”玉烟染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眼睛张大,瞳孔猛缩,不可置信地抬头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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