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染静静回望他,神色慢慢变冷。
这句话什么意思,两人心知肚明,玉容涵暗示她是萧玄泽的部下杀了周恒衷,换句话说,他原本是要杀她的。
“你想让我信你什么?”她问,这么问,明显是不高兴了,看玉容涵敢不敢把这话明说出来。
不过玉容涵并不打算触她霉头,“本宫想说的,长公主听懂就好了,若是听不懂,也没关系。”
玉烟染盯了他一会儿,转身道:“本宫累了,不叨扰太子殿下,就此告辞。”
“这把弓的主人我并未找到,长公主不用忧心。”玉容涵的声音淡淡传来。
玉烟染回过身,皱起眉头。
“怎么?我猜错了?”他往前迈了两步,“难道长公主不是因为担心此事真的涉及湛王。才恼羞成怒?”
玉烟染没说话。
“还是说你觉得本宫在挑拨离间?离间你和湛王?”
“太子殿下,请您持重,没有证据的话还是少说为好,离间我与湛王,这话的后果本宫不敢承受。”
“你不想知道谁杀了周恒衷吗?”
“周家五公子乃为国捐躯,他因叛军而死,是叛军所杀。”
玉容涵的目光深了些,上下打量她,似是在猜测她的想法。
“太子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玉烟染很不喜欢他这种不客气的神色。
“本宫不欲管长公主的私事。。但如果有人曾经想要浑水摸鱼,刺杀我靖国的皇亲国戚,那本宫就不能坐视不理。关于周公子的死,长公主就没有一丝一毫犹疑么?倘若陈王的手下有这样厉害的兵器,想必长公主更加没有办法守得住元京才对吧。”
玉烟染被堵了一下,问:“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要全面彻查?”
玉容涵看她一眼,“本宫若是查下去,怕是要伤了长公主想要护着的人呢。”
“太子殿下多虑了。”玉烟染面无表情道:“有人要杀我,我自然也想知道真相和真凶,又岂会故意包庇?太子殿下不必顾及本宫,只管查就是。”
“果真?”
玉烟染道:“自然不敢欺瞒太子殿下。”心中却冷哼道:“事情都过了这么久。。能找到证据才奇怪呢,退一万步说,萧玥的下属会那么傻,轻易就被他踩到痛处。
如果真是萧玥的下属而为.......玉烟染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就呸了一声。
他若真的要她死,就不会不远千里回来救她了,自己怎能怀疑他呢。
她浅淡一笑,“要不要本宫派人协助太子殿下?莫非太子今日叫我来此处的目的,就是让我增派人手?”
玉容涵的脸色有点阴沉,也看着她不说话。
“本宫这番回答,不知太子殿下可还满意?”玉烟染行了半礼,“告辞。”
“周恒衷也是你的面首,你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死么?”玉容涵在她身后道:“倘若毫不在乎,当初为何要威胁辅国公府定要把他葬进周家祖坟?倘若在乎,为何不为他追查真凶?我有时候真是弄不明白,到底怎样才是你的真心?”
玉烟染顿住,诧异了一瞬,许久才轻轻道:“殿下,这是我的事,也许你看不明白,可我心中有数,就算真有什么我看不透的事,也请殿下记住,本宫心中有数。殿下的才能是用来执掌天下的,绝不应该拘泥于一件事、一个人、一处府邸。”
她说罢再未给玉容涵机会,径直走出了校场。
一路上她都神色郁郁,玉兮捷怀疑她巴结新君背叛他,玉容涵也怀疑她与湛王勾结要背叛靖国,这样的日子可真够难过的。
她已经过了十多年水深火热小心翼翼的生活,一想到往后日日都是这般,实在倒胃口得很。
回府后,她无精打采地回了房间,倒头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没有任何好消息不说,反而让她听到了一个惊讶不已的消息。
北晋太子萧珣派使者来,说要接回他们的湛王殿下,理由是湛王年纪不小,做兄长的不能不关心他的终身大事。要为他选一门让天下人艳羡的婚事,来弥补他这些年漂泊在外的艰辛。
“接湛王回去?”玉烟染被叫进宫里,当着使者的面问及此事时,一脸淡漠。
“本宫并非不通情理,也知道北晋太子殿下友爱手足的好意,只是湛王现在卧病在床,马上就到夏季,天气酷热病情不易好转,本宫不建议你们立刻动身。”
北晋使者是萧珣身边的红人,在北晋一向鼻孔冲天,这会儿也傲慢道:“湛王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生了点小病就不能出门了,我国太子要他回来娶亲,吉日都备好了,难不成接亲时,新郎官还在路上?”
“日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家太子是要为弟择媳,他没回去,等等有何干系?”
“靖国的公主言谈竟是这般么?能随意把生死放在嘴边。”使者抿了一杯酒。。不无讽刺道:“好深厚的涵养呢。”
宫宴之上,下头坐着许多朝廷肱骨,这些人不言不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