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泽看着无涯出去后,又安慰了惊慌失措的南北两句。
那一晚他从驿馆离开,南北被留在了那,对于那一晚的血案,他应该是知道的最清楚的。
凶手没有杀掉他,目的很明显是想嫁祸,让玉容涵相信萧玄泽是为了逃走才下此杀手,这才有了他带人来追杀,玉烟染赶来救人的两幕。
可是换个方向想想,若湛王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为了逃走不顾一切,何必留下自己小厮的性命?早就杀了他,省得暴露自己的行踪。
于是此刻萧玄泽就开始盘问他:“南北,你有没有看清凶手?”
南北想起那天的事就心有余悸,不过他也算是跟着萧玄泽遇过刺杀的人,有些见识,只苦着脸道:“殿下,来的那些人都穿着黑衣半遮着脸,我看不清谁是谁,但有一样事我瞧的真真的!”
萧玄泽抬起头看他,“何事?”
“他们用的刀剑都是靖国的,没有我北晋那种花纹,这事肯定不是太子殿下做的!”
萧玄泽:“……”
在南北心里,他只有一个敌人,就是萧珣,只要萧珣没出手,一切万事大吉……
他不客气地赏了南北一个爆栗,“废话,萧珣本事再大,他敢在靖国都城的驿馆大开杀戒吗?你动点脑子。”
南北扁扁嘴,又道:“殿下走后,我去楼下取水喝,回来的时候就看一群人钻进了殿下的屋子,我吓坏了,躲在柱子后面看,他们好像很诧异屋里没人,最后做决定要杀那些侍卫的不是这些黑衣人,是另外一个。”
“长什么样?”
“长什么样……看不起清,都穿着一样的黑衣,但我知道他跟别人不一样,因为他身上没带兵器。”
那便是做主之人了。萧玄泽心道,倘若这个人没带兵器,那极有可能他不会武功,因为习武之人通常只信任自己和自己的兵器,不会轻易把命交给别人保护。
“你听见他说话了么?那些黑衣人怎么称呼他?”萧玄泽寻着蛛丝马迹问。
“叫他大人,其实殿下,我觉得他声音有些熟悉,但我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南北拍拍脑袋。
“要你何用。”萧玄泽不客气地扫他一眼。“你离那么近,他们没人看见你么?”
“大概是我命大吧……”南北也觉得挺奇怪,“他们发现殿下的屋子没人,都没有去搜一搜别的房间,反而去杀了门口那些守卫,跟泄愤一样,实在古怪。”
萧玄泽想了想当时情景,玉容涵布置来关押他的人绝对不会是虾兵蟹将,这伙人能干掉玉容涵的手下就不会是泛泛之辈,不可能没发现南北,看来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留下南北,是要造成他出手杀人的假象,让玉容涵记恨。
可在东都外发生的另一件事让他颇为意外。
玉容涵竟然如此轻易就相信人不是他杀的,射向他胸口的那一箭也更像是一种示威,难道就凭玉烟染一句话,他就相信自己了?
话说回来,柔缈又是凭什么相信自己呢?她说另有隐情,是知道真凶是谁了?
从结果上看,他们两人都很快反应上来自己不可能是真正的凶手,但好像玉烟染很是忌惮这个人,即使在威胁自己性命的情况下,她也没在第一时间对玉容涵说出他的身份。
两个人都很反常,这让他有点不爽,第一次感觉到他跟她之间隔着一个两个国家,还有人在某些时候跟她更近。
尤其那个人还是玉容涵,萧玄泽总觉得他的态度十分奇怪。
——
且说无涯领命退下后,找了无刻悄悄去见奇风。
“奇风,殿下说计划终止了,你得立刻修书给秦师爷,把我们的人安顿好,殿下暂时不能回去,让他终止在北晋一切显眼的活动,千万别让太子抓到把柄。”
“殿下这一次走不了,可以再找机会啊?兵马要转移的话至少还要一个月,殿下可以在这一个月中再找机会,何必这么着急下定论呢?”奇风有些困惑。
无刻想了想,道:“也许殿下改变主意了,不想现在回去。”
“这怎么行。”奇风大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殿下如此反复,很容易影响气势,他决定留在靖国可是因为有别的打算?”
“这……”无刻道:“这几天出了一些事,殿下原本已经想好了脱身的计划,但不巧被柔缈长公主打断了。”
“那跟殿下不回去了有什么关系?”奇风还是很困惑。
无刻道:“你之前不在这,你不知道……柔缈长公主和殿下间有许多渊源,殿下救过她好几次。”
奇风的目光变了变,“你的意思是,殿下是因为柔缈长公主才改变了主意?”
“也……不能这么说吧……”无刻有些为难,“就是感觉……殿下很看重长公主,毕竟他身在靖国这些日子,总要靠她庇护。”
奇风眼睛转了转,满怀深意道:“那位长公主风评很多,民间有不少她的传言,属下也听了不少,无刻大人常常来往长公主府,那些传言可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