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柔佳起冲突的时候,清萱县主就没气了,所以皇上赏下的药材和太医肯定不是为了救清萱,那便是为了长公主府的别人,莫非她昏过去后,又出了别的事?
云梦叹了口气,小心翼翼道:“长公主,您听了千万别气,太医说发脾气不利于您养伤。”
玉烟染见她欲言又止,心中更加好奇,点点头。
云梦便将萧玄泽救下她后如何杀了府上的侍卫,如何刺伤柔佳长公主的事叙述了一遍,末了觑着她的脸色安慰道:“长公主,湛王殿下只怕不是有心的,定是看您被欺负得那么惨,一时冲动了,您别生他的气”
玉烟染听得愣愣的,盯着她似乎有点没懂她说了什么,好半晌才问:“你是说,湛王在柔佳府上大开杀戒?”
“是,但是殿下还是知道分寸的,并未伤及柔佳长公主性命,她这会儿还有精力在皇宫门口哭天抢地,求着皇上来惩治您呢!”云梦说到最后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她不是被刺伤了吗?”
“所以奴婢才说湛王殿下下手很轻啊,还不如刺死她呢!”云梦小声絮叨。
“那湛王伤到了吗?”玉烟染问,忽然想起她迷迷糊糊时问过湛王为何他身上都是血迹,他骗她说那是她的血,原来他是跟人火拼去了!
“应该是没有”云梦想了想,“湛王将您带回来时步子迈得极大极稳,不像是受伤了。”
玉烟染稍稍放下心,道:“还是让太医给他看一下吧,他不在府上么?”
“殿下好像出去了,说是去找英国公世子。”
玉烟染心想,还有精力往外跑,看来是没伤到,她稍稍放心。
“你方才说,柔佳长公主去了皇宫门口哭天抢地,又是怎么回事?”
云梦道:“柔佳长公主要求皇上下令处死您,不仅如此,还要求追究湛王的罪责。”
玉烟染脸色难看,问:“何时的事?她现在在哪儿?”
“刚听东丘说,她已经被展大人派人强行送回府里了,据说,皇上在太极宫发了不小的脾气。”
玉烟染心事很重,听了这些心事更重,直觉得心上像是压了一层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湛王竟然伤了柔佳!皇兄会放过他吗?若是不放过会怎样?
“让东丘去府门口等湛王,他一回来就让他来见我。”她吩咐。
“是,长公主。”云梦连忙点头,又劝慰玉烟染事已成定局,别再气伤了身子。
——
萧玄泽从外面回来时听说她醒了要见他,沉重繁复的心情好了些,大步朝纷纭居走去。
“可觉得好些了?”他进来时端着一碗清粥,先撩开床帐走进去递给她,又转身将床帐绑到床角。
玉烟染低头一勺一勺搅着粥,慢慢道:“我都听说了,你擅闯柔佳府上还刺伤了她,这件事只怕瞒不住多久。”
萧玄泽只是顿了顿,云淡风轻应了一声,“我一时失手了,你们皇兄若是追究起来,这个责任我会担。”
“你打算如何担?”玉烟染皱眉,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萧玄泽没说话,转过身,看着她憔悴的脸色心中多又不忍,安慰她道:“柔佳长公主,或者皇上不管要这怎么罚我,我都认下就是,我是北晋皇子,总不能杀了我。”
玉烟染瞪他一眼,捏着勺子的手轻轻发抖,颤声问:“你,你怎么来了?”
“我当时就在府外面,英国公世子派人来通知了我。”萧玄泽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之前说好的,他在传递消息这方面有专长,而且是可以信任的人,你以后有困难也可以去寻他帮忙。”
玉烟染满腹心事,没听出他的弦外音,只道:“所以你一早就觉得今日会出意外?”
萧玄泽道:“我与你说过了,柔欢长公主唆使柔佳非要让你去赴宴,太可疑了。”
玉烟染想了想,抬头试探他,“为何呢?我跟六皇姐的关系说不亲近但也不算差,她为何要帮着柔佳污蔑我?”
萧玄泽思索道:“人做什么事必然是因为对自己有利,要么就是她陷害你对她有好处,要么就是她想趁这场乱子得到什么,而且你别忘了,你方才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你认为杀害清萱县主的凶手是柔佳府上的人,可如果是柔欢杀了清萱呢?”
玉烟染心中狠狠一震,其实她已经知道了柔欢的目的,之所以这么问,是想进一步试探湛王知不知道玉兮霆想造反,可根据他的反应,既像又不像,她暂时还看不出来。
“说起来,皇上若是硬要治你的罪,你有何办法自救么?”萧玄泽问。
玉烟染回过神,抬头对他肯定道:“我有办法自救我担心的是你,殿下,我怕我护不住你,毕竟你伤了柔佳,太多人都瞧见了。”她光是想一想这个结果就浑身发抖,若是护不住他,若是柔佳非要他偿付代价,她拦不住可如何是好?
萧玄泽见她非常不安,走过来在她床边坐下,和风细雨一笑,霎时像是月光洒遍荒寂的旷野,把她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