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依宁一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笑道:“赵芊雪曾想用这下三滥的法子害我,于是我猜她对长公主你也会有所动作,长公主放心,我懂分寸的。”
玉烟染点头道:“你不仅要小心她,还要小心太后,她是赵芊雪的姑母,一向最为看重他们赵家的脸面,你赶在太子妃之前有孕,对他们是莫大的威胁,这种时候怎么小心也不为过,千万莫要强出头,若是有什么不对,定要立刻来报我知道!”
“多谢长公主庇护,依宁省得,将来这个孩子出生,我也会让他好好敬重您。”吴依宁轻声道。
玉烟染想了想,摸摸她的肚子,道:“当初你问我,长公主府能不能成为你的依靠,我应了,便会全力护着你,这个孩子,我也会护着他,可他是个尊贵孩子,前途可能远在你我之上,你要好好培养他,莫要叫他轻易被人左右。”
吴依宁诧异一番,觉得她话里有话,却不敢细问,心怦怦跳着,道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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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宫出来坐上马车,玉烟染总算露出疑惑。
吴依宁似乎知道赵芊雪曾在天牢里给她下过砒霜,险些害死她。
可奇怪的是,吴依宁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若是一开始就知道,定会派人告诉自己,可见她也是最近知晓,她能有什么契机怀疑此事呢?
按照湛王的说法,从天牢出来后,她就被带去了雁鸣山,只说去调养身子,府中从弦月到晚星,甚至连翁誉要不知她中了毒,吴依宁再心疼自己,也不该怀疑她的病跟中毒有关,除非有人这么告诉她,让她认定是赵芊雪所为。
可谁会跟她说?
知道真相的就两个人——她和萧玄泽,难道会是湛王悄悄告诉她?
湛王为何要如此做呢?更何况吴依宁聪明警觉,湛王就算跟她说,她为何会信?
玉烟染突然便想,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突然想起来,去年他从赵芊雪手里要回了葫芦巷子的地契,还占了她一处院子便宜。
那时候她问他怎么要回来的,他说去求了仪王,可后来她想过,这个说法根本说不通。
但如果他是去找了吴依宁,那就好解释多了,吴依宁嫁给玉容涵有近两年,她了解赵芊雪,从她手里骗出地契更加容易。
可为何,他们谁也不说,要瞒着她呢?玉烟染心中奇怪,吴依宁不好开口尚能理解,湛王也不说,是什么道理?
莫非他除了帮自己出口恶气外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玉烟染自认从湛王来到她府上,他的目的就从来也没让她看透过,他对自己的态度一度从难以接受到让她窝心,但也无比困惑,她该拿他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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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三月,冬雪开化,玉兮捷下旨,赏赐宁王封地,让他南下,非召不得入京,这也让朝中众人看到,宁王是彻底败了。
虽说败了,皇上也不欲赶尽杀绝,南方富庶,又是贤妃本家之地,去做个闲散王爷,也是逍遥自在,若把他赶去北方,赵家的地盘上,才真是不想叫他活了。
柔欢长公主府。
“宁王要离京,殿下不去送送他么?”李清弘问:“万一他说出……”
“他现在没有任何能力跟太子抗衡,若是再触怒本王,只是自寻死路,他应该知道,太子有多想杀了他了事。”
“可惜了,若是宁王当上太子,会对我们更有力。”李清弘遗憾道。
原本,他们的目的是扶持宁王上位,因为宁王更好控制,孙家在江南势大,财力也充裕,只要把宁王架空,大量的财富都可以为他们所用,可谁知他太不中用,仅两件事就把他打入深渊,再无还手之力。
“仪王当上太子也无所谓。”玉兮霆道:“不管他们谁当上太子,咱们只是需要一个挡箭牌而已,免得皇上起疑心。仪王也没什么不好,他能力越强,越易招皇上猜忌。”
“王兄,咱们的火器可都准备差不多了,就差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了。”李清弘挑眉。
“柔缈的事本王心里已有主意,你跟柔欢,往后与她多走动走动吧,她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跟着谁更有前途。”玉兮霆道。
“说起来,王兄,我听说了一件趣事,拿来与王兄分享一番。”李清弘拍拍手,从屋外走进来一个唇红齿白的丫头,进屋便跪,带着忐忑道:“奴婢阡陌,给陈王殿下、驸马请安。”
玉兮霆脸色不善,道:“你我密谈,你怎能叫个丫鬟进来。”
李清弘道:“王兄息怒,这丫头有些话,想必王兄会感兴趣。”
玉兮霆这才将目光移回阡陌身上,打量她道:“什么话?”
阡陌被他阴鸷晦暗的目光一盯,平添紧张,险些连话都不会说。
李清弘温善笑道:“你不用怕,直说就是,把你那天听到的都陈王跟殿下说一遍。”
阡陌得到安抚,这才慢慢道来:“奴婢是柔缈长公主府的婢女,曾侍奉梨溶姑姑,那日奴婢在前院洒扫,无